她是她,但她好像又不是她。
“官爷,城隍庙到了。”
傅平恍然回过神,看到板车停在一座似乎是荒废已久的庙前,他摒了心中思绪,将纸重新折好放回胸前衣襟,然后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早在回神的时候他便看到庙门旁堆着好些土,傅平几步走至土堆前,抓起一把放在手心里看,确定是垒猛火灶时所用的黄泥后立刻转身朝车夫招手。
“就是这个土,还要辛苦大哥帮忙装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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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傅平的神情有些冷沉,装满一车黄泥打道回府的时候车夫驾马走的格外得快。
赶在天黑之前,两个人到了里屏巷。
还没等到他下车,不知从何处来的岑二忽然就窜了出来:“怎么拉一车土这么磨叽?让人等的天都黑了。”
傅平没回,只在下车后低声问:“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岑二闻言,脸上神色正经了几分,“你走后我就跟来了,一下午他们都安安分分的,没什么外人来过。”
话音落下却不等傅平出声,就听到拐到板车后面的车夫忽然扬高声音问:“二位官爷,这车上的黄泥你们看放到哪儿?”
“放到我们家门前就好!”晌午在官府外一直嚷嚷着的男声忽然响起,“夫人差了官府里的人替我们准备东西,现在只等着黄泥了!”
他身后跟着的人也吆喝道:“黄泥来了!黄泥来了!”
傅平扫过一眼见没什么异常,便点了点头示意车夫就照方才男人说的那样。
不多时,里屏巷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一整条巷子被映得灯火通明。
官府人手不太够,每家只能分去一个人帮忙和土搅草,傅平则带着岑二挨家挨户看过去,指点那些垒不对或者垒不明白的。
一直忙活到了约莫子时,里屏巷二十六户人家的土灶才全部垒好。
逐个看过去没发现什么问题,傅平岑二带着一群人往回走。
晌午在官府门前同钟毓说话的老妇拄着拐颤巍巍跟在他们后头,一直送到巷口的时候才出声唤住了他们:“二位大人,今日之事老妇要谢谢你们。”
说话间就要躬身行礼,但被眼疾手快的岑二一把扶了起来:“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可担不起您如此大礼。”
“大人,我知道今日我们找上官府是胡搅蛮缠,但也实在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老妇紧紧握住岑二方才扶了自己的手,“今日大人替老王家的媳妇儿请郎中,还把药煎好了送过来,老王家的媳妇儿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