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离。
......
没等到岑鸢的回复,前堂的气氛又太过压抑。
钟毓便说要他先想,然后借口自己想去休息,垂眼退出来径直往后院走去。
她一步一步走在路上,看着小路边开得并不是很盛的小花,心里想的却是方才在前堂同岑鸢说的那番话。
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和离之后自己就可以远离这些朝廷纷争,不用再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刺客而提心吊胆,也不用时刻紧绷着心中的弦在岑鸢面前装模做样。
她本该感到轻松的。
可不知为何,钟毓此时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正在缓慢生长的东西被突然连根拔起,酸酸涩涩,搅得她有些难受。
“夫人!”
钟毓闻声抬头,见卿云关了厨房的门转身:“怎只有你一人回来了,大人呢?”
“他派岑二去请郎中了。”钟毓没有提太多方才在前堂发生的事情,“许是要等他回来。”
见卿云往自己这边走来,她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齐少虞呢?”
“你们走后就只剩下我和齐小世子了,原本他在收拾碗筷,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突然说要出去一趟,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卿云边说着边笑了起来,“齐小世子好歹是京城齐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也就只有夫人敢使唤他去洗碗筷。”
她把手上还沾着的水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抬头看向自家夫人,视线忽然一滞,“发生何事了?你脸色怎么看起来有些白?”
钟毓闻言一怔,虽然方才自己心里确实有些莫名酸涩,可没想到面上竟也能看出来。
她扯了扯唇角,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走得有些快,牵动到腹上的伤口了。”
卿云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她连忙上前扶住钟毓:“这伤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可千万不敢再出什么差错。”
“我先扶你回房歇着,躺在床上缓缓,晚点儿岑二他们回来再去找郎中。”
“不大要紧的。”钟毓见卿云如临大敌,不禁有些惭愧。
自己方才随口找的理由竟让卿云如此担惊,实在是她的不对,可真正的缘由又不能直说,钟毓心下有些无奈,只能找补:“只是牵动又不是伤口裂开,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