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泽倚靠在车壁,脸色有些苍白,却并未动手,反而抬起一只染血的手,轻轻拨开她的衣领,指尖触及她脖颈处的伤口。
他的目光如深潭,幽暗而凝重,声音低沉:“先给你处理伤口。”
不等她拒绝,赵承泽直接打开小桌上的木盒,从里面取出金疮药和纱布。
“我这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你的比较严重......”
然而赵承泽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他向前倾斜身子,靠近李蔓菁的脖颈处,呼吸擦过她的耳畔,指尖稳稳地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
药粉的刺痛让她不由轻哼出声,然而下一刻,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原来是赵承泽俯下身,轻轻吹拂着伤处,为她缓解疼痛。
李蔓菁脸色瞬间飞上红霞,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了……不疼了。”
赵承泽应了一声“嗯”,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却并未停止。
直到药粉彻底覆盖了伤口,他才缓缓直起身,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低头系紧最后的结时,他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肌肤,惹得李蔓菁一阵颤栗。
李蔓菁红着脸说道:“赶紧将衣裳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赵承泽终于不再推辞,脱去外袍。然而里衣早已被鲜血粘连,难以轻易脱下。
李蔓菁这才发现,他的身上不止一处伤口,另一处应是之前在宴会上被刺伤的,然而已过了这么久却没有有做过任何处理。
如今不但之前的血迹干涸粘住了里衣,因为刚刚的动作伤口又被崩开血流不止。
她的眼眶霎时泛红,声音压得极低:“忍着点,我帮你把里衣撕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然而赵承泽只是轻笑一声,用手轻轻拂过她的眼角,“别哭,不疼。”
李蔓菁轻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得用手解开他的里衣,然后轻轻拨开。
赵承泽精壮有力的胸膛慢慢露了出来,然后李蔓菁却顾不上羞涩,只是全神贯注在那已经干涸粘黏的伤口上。
她一面小心翼翼揭开粘黏的里衣,一面观察着赵承泽的神情,似乎他的面上出现一丝痛苦,她的手就会停下来。
然而,赵承泽从始至终安静如常,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仿佛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李蔓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终于,随着最后一块布料被剥开,他的上身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李蔓菁一时间忘记了羞涩,目光落在他布满旧伤的新伤之间,心中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
她的视线被一条深深的疤痕吸引,那道伤口险险避过心脏,仿佛随时能取人性命。
“这......”她张了张嘴,声音却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像被哽住了一样。
赵承泽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语气依旧轻描淡写:“旧伤罢了,不碍事。”
他话音刚落,李蔓菁的眼眶便悄悄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