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河边,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饶是他这样不善言辞的庄稼汉,最终还是没忍住,坐在桥下大哭。
有人发现了翟家老大坐在桥下哭泣,很快就有人跑去翟家通知三小子翟惜墨。
“大哥他不是去找招娣了嘛?难道没见到招娣?”翟惜墨大吃一惊,他能理解大哥思念女儿的那份痛楚,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给他单独的空间。
前来给三小子报信的村民恍然,“怪不得你大哥一个人坐在桥下哭,唉,招娣她妈也是狠,招娣又不是她生的,离婚了还非要带走孩子,招娣可是你大哥的命根子呀。”
翟惜墨急忙从院子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村口的桥下坐着个人,正是他大哥。
“你们别去叫他,让他哭,哭出来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当天傍晚,天已擦黑,翟青松才回到家。
也没见他去灶屋做饭,回到家便回屋,关门睡下了。
看到大哥如此痛苦,更加坚定了翟惜墨带大哥一起去部队的决心,把他留在老家,村里人多少都会闲言闲语,还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
…
当晚,陈家。
陈萍萍很生气,一想到王宗浩可能真的不要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毕竟,这个年代,还没办结婚酒席就和男人一个被窝,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明天我就进城去找宗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看他当着我敢不敢说不跟我结婚…”陈萍萍在家里哭得稀里哗啦,这事还把她嫁去镇上的姐姐也惊动,傍晚就回到娘家询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看到妹妹非要进城找王宗浩弄个明白。
她姐姐也很生气,“王宗浩刚在县城找到工作,你这样跑去大吵大闹,武装部还会继续让他在那里当厨子?”
“你早做什么去了?现在着急了?你这样去县城闹,把他的工作闹没了吃亏的还是你。”
陈萍萍的妈妈恨不得掐死王宗浩那个混账东西,敢说出不结婚这种混账话。
“听姐姐一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结婚以后,你再报复你男人,谁也不敢帮腔。”她姐给陈萍萍支招道。
因王家不肯给他们买猪,还闹出不结婚这种笑话,陈萍萍的妈妈气的在家三天都是茶饭不沾。
到了第四天,也没见王家大人过来求和,或是挽回这门亲事的意思。
她对女儿陈萍萍说:“王宗浩这个混账东西,不给我们买猪是吧?娶亲那天我让他好看。”
“妈,那我们是不是要借钱买一条猪?”陈萍萍被老妈吼得六神无主,加上她姐姐回娘家也劝她不要进城找王宗浩把关系闹僵,她和王宗浩见不到面,也没法商量办酒席的大事。
“你就看着吧,我们陈家借的钱,我要他娶亲的那天一分不少补给我。”陈萍萍的妈妈扭曲着一张面孔发誓。
王紫如懒得再去管娘家弟弟结婚的那些破事,好多天都没回龙王村,就等着男人跟去部队随军。
又等了两星期,翟惜墨也等的焦急,便和张康一起去县城武装部,给部队文干部挂了一个长途电话。
一经询问,文干部办公室的刘干事回道:“你和张康的随军申请都已经收到了,只是现在领导们也有点难办呀。”
“是不是家属院没空置的房子?”
“实话告诉你吧,目前我们摸排的家属院空房子刚好就一套,就是以前黄干部他们一家人住的那一套,是个带客厅和卧室的小套房,不过你们去住这套房子,还得每个月给部队交3块钱。”
张康听说家属院没有多余的房子,当即便是抢过话筒,“那我带对象到部队来,是不是没有地方住了?”
“是这么个意思。”
原先,翟惜墨提干到副团长的时候,部队给他分了一间单独宿舍。
现下既然他有意携妻儿随军,那便只能把家属院腾出的一套小两居室,也就是两个卧室一个客厅的那种分给他住。
家属院这套房子,原先是一个老干部一家子住。
上个月,老干部夫妻俩回乡下养老去了,那套房子空下来,便成为家属院好几个军嫂争夺的目标。
经过部队领导们的商议,决定把那套空房子暂时分给翟惜墨一家,但是由于那套房子面积大,领导规定,无论是谁住进去,每个月都得另外交3块钱。
算是平衡家属院其他人心中的不满。
几天后,就在张康即将与朱艳举办结婚的时候,张康与翟惜墨正式收到部队回函,准许张康结婚,但他带新婚妻子随军一事,因部队暂时无法安置,需等半年后,视情况而定。
张康急忙去了老丈人家,把这事告诉未婚妻朱艳。
听说部队家属院只有一套房子可以给随军干部住,朱艳羡慕王紫如可以跟着男人一起返回部队。
见朱艳一脸沮丧,张康也不愿意与新婚妻子分别,拉着她的手,“走,我们去红梅村找老翟!他们家分到了一个套房,要不咱们两家挤在一起住一下。”
“两家人住在一个屋,也不方便呀,。再说我们两个刚结婚。”朱艳一想到将来去了部队,每天一开门出来,可能会遇到别的男人,心里有点毛毛的。
“你担心什么?先把你带去部队,以后我们再看情况跟部队申请单独的房子。”张康不由分说,便带着朱艳来到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