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伤?”
“这是两名侦察兵,越境侦查时不小心触雷…”王副官从斜坡上连滚带爬冲下来,面色煞白。
两副担架被就地放在了略显平坦的路中间,王紫如连忙过去查看。
就听见朱艳连声“yue”着。
其他人脸色凝重的等候王紫如检查,在大伙的紧张等候中,忽然听到王紫如沉声说道:“这位同志脏器碎了,已经断了气。”
又起身走到另一副担架旁边,急忙蹲下来,人已经陷入昏迷。
王紫如没抱什么希望,经过初步检查,受伤最严重的是双腿,即便捡回一条命,只怕也是个残疾。
“他还有救!现在我要给他原地包扎!然后再送回驻地重伤治疗室…”
当即,王紫如便蹲在原地,为这位战士进行止血和伤口包扎。
段砚直从茂密的山上下来时,看到王紫如蹲在路中间,正在给受伤的战士包扎。
王副官连忙迎了上去,主动汇报两位战士的情况。
听到其中一位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段砚直神情凝重,“先把人抬回去,该联络家属的,就去做善后工作。”
“是!”
王副官指挥大伙,抬着那名战士急忙朝山下奔去。
四月天的山上,清风徐来,森林里面还比较凉快。
一群人围着担架,亲眼看着王紫如为战士止住了腿部出血的伤口,简单包扎后,一行人便急忙将伤员送下山。
王紫如收拾好急救箱,小跑几步跟上了段司令员,“司令员!我建议立刻把这位战士送去市区大医院。”
“送去市区大医院?你搞不定?”
“我只能利用现有的这点条件,为他止住出血,但是他双腿受伤严重,必须要大医院的全面治疗才行,否则,那么严重的伤势,我不能保证他挺得过24小时。”
“嗯,我会安排。”
回到驻地,段砚直便钻进办公室,抓起电话,便开始了当晚的战事布局。
很快的,白腾镇的动静传到了河朔四镇指挥部。
驻地的战士们全都听说了有一位侦察战士出了事。
病号室,前几天大家刚来时的内讧,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沉默,所有人都默默做事。
…
部队家属院。
翟家,程雪茹也刚到翟家,陪着和小家伙一起看小人书。
她知道翟青松在老家是烧柴做饭,到了部队家属院,还不太会熟练的蜂窝煤做饭,所以便从自己家里挑了一担木炭,特地送来给翟青松火炉子生火的时候用。
刘干事接完翟惜墨电话,便是急急忙忙来到家属院,跑上三楼去翟家打探情况。
“还好!有雪茹同志帮助,翟家小孩也没出什么事,这次,真是太感谢雪茹同志啦。”刘干事和翟青松当面了解了他们到了部队的情况,知道是程雪茹在帮他们,刘干事心里感激的紧。
翟青松也听说是弟弟和弟妹特地打电话回来,刘干事这才上他们家慰问,庄稼汉也说不出个什么大道理,一个劲感谢部队关照。
“那既然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回头我给你弟弟打电话,就说你们两个在家很好。”
临走时,刘干事多看了两眼坐在藤椅上看小人书的小家伙。
程雪茹坐在藤椅上,怀中抱着个娃娃,笑容灿烂,“刘干事,战地没有什么消息发回来吧?”
“没呢,就、就翟副团打电话回来,你就放心吧,你丈夫肯定好着呢。”
“昨晚我还梦见彭政宇同志了呢,可能他也快要回部队啦。”
“他们侦察兵应该没这么快,不过,雪茹同志,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的冲突不会持续很久。”刘干事站在门口和程雪茹聊了两句便急着回去团部值班。
刘干事还在楼下,便看到楼上跑下来两道身影,忙问:“出了什么事?”
这两名文职干事分别负责团部不同办公室的值班工作,看到刘干事回来,二人皆是脸色凝重。
“的确出事了!”其中一位文职干事说道。
“是战地打电话回来了?”刘干事颤声问道,以他多年的文职经验,定然是战地发回了什么通知,他们几个才会如此神色慌张。
“刚才接到王副官电话,他说咱们的侦察兵彭政宇…”
刘干事脑子轰然一下“砰”的炸开,“彭政宇同志怎么啦?”
另一位文职干事拍了拍刘干事肩膀,在他耳旁小声补了一句。
“…应该明天就会把人送回来,现在我们得立刻通知他的家属,这次,段司令员发话,一定要做好善后安抚工作。”那名文职神情悲痛,“我这就去村里通知他的妻子。”
“等、等一下,我刚才碰到彭政宇同志的妻子了,她在家属院三楼翟家,”刘干事面部麻木,十分痛心的说,“你们先做其他事情,我去通知程雪茹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