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替原身找到父母,之后回家乖乖做一名全职大小姐。
不过,铃兰现在还不能与元邈脱钩。她还想借助元邈的身份和能力,让自己寻回原身父母的路走得更平顺些。
“别看了,快给他烧穿一个窟窿了。”
听到这话,铃兰回过神,看到方才站在对面的大理寺官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
杨树林剑鞘戳了戳铃兰的肩膀,“他欠你多少钱?我先替他垫上,他估计一时半会还不起了。”
这话说得铃兰皱了皱眉,“我看着像凶神恶煞的债主?”
“像。像极了。”杨树林在她身边竖起大拇指,煞有介事地表示:“再看他那个心虚样子,看着像把心肝脾肺肾抵给你了,怕你要债取走。”
他这话也不全是瞎说。
元邈的确是心虚。铃兰不像这里的女子,她大胆而直白,与他目光想接时,一丝回避和心虚都没有。
没想到经历那件事后,尴尬的会是他自己。
正当元邈愣神思考的时候,崔思齐走到他前面,拍了拍手里的扇子,和杨树林接话道:“杨七郎还真是见色忘义,见到我们这些旧友不打声招呼,倒和面生的姑娘先聊上了。”
杨树林家属弘农杨氏的一支,在家中排行老七,荫官去了大理寺。长安的世家子弟互相认识,杨树林和崔思齐更是熟稔,偶尔互说些玩笑话,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杨树林苦闷一笑,“今日我轮值,申时二刻刚下值,跟着弟兄们正得闲来酒楼消遣,谁知道撞上这事。”
“这么样说我可就放心了,见你们大理寺的人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顾炜这小子也出了意外。”崔思齐手里捏出了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杨树林坐下喝完一盏茶的功夫后,坊卫赶到酒楼,带着一行人进入对面的房间。
门口敞开时,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出来,呛得铃兰接连咳嗽两声。
元邈站在铃兰侧前方,回瞥她一眼,说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铃兰拿着帕子捏了捏鼻尖,勉强地说道:“没事,我从小胆子就大,不怎么怕血......”
说完这话她躲到元邈背后,向前推了推元邈,视线垂在地面,说道:“你在前面,我身为奴婢,不敢走在主子前面。”
元邈走在前面,查探一眼前面的场景,回头看了眼铃兰,见她使劲闭着眼睛,说道:“睁眼吧。前面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铃兰缓慢睁开眼,看见雪吟娘子的房间整洁如新,没有打斗纠缠痕迹,也没有迸溅的血渍,尸体之上盖着一块白色长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