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废柴皇子夺权记(39)(1 / 2)

在朗月的带领下,景里从偏殿通道,又一次来到了不多时刚出去的地下密室。

“里儿,先将衣服换上。”

景里果然也不多问,干脆利落地将衣服换好,同时心念一动,再一次开启了此处的隐秘阵法。

见景里如此,朗月倒是吃了一惊。

今日景里过来在她意料之外,但却时机难得。

越是往后拖,皇帝的眼线渗透得越深,像这样彻谈的机会便更少了。

正因为此,她才在回来的路上做了安排,略显仓促地将景里带来这里

但她这儿子……怎得竟似乎并不意外?

这么一想,她便将视线落在了通往景里寝殿的暗道上。

这条暗道久不开启,自是覆了灰。朗月点亮暗道墙壁上的灯,便见两串脚印清晰可见。

朗月挑眉,更是惊讶,望向景里:“你今日带谁来过这里?元安?”

景里已换好了新衣,见那脚印,怎会不知道自己穿了帮!

他苦笑着挠了挠头,谁能想到他们母子二人这般心意相通,都选在了同一日来密室呢?

还真是被他一语成谶,这里成会议室了?

朗月面色严肃。

“里儿,不是为娘不想你与那元安要好,你可知,他是何人?”

这下轮到景里震惊了。

“他是……何人?”

朗月正色:“他并不姓元,而是姓虞,是前朝太子之子,前朝的唯一血脉。”

【景里:妈咪!我娘亲她怎么会知道虞安的身世!】

6058身在东宫,桂宫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探查范围,景里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一遍,6058也惊讶了。

世界线本就产生了巨大的扭曲,朗月知道虞安身世这事,6058完全无从得知。

【6058:你与她多聊一聊,看看还能不能得到更多线索。】

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这么久,即使6058不说这话,景里也会这么做。

眼下不是打太极的时候,景里抬头,出言问道:“母亲为何会知道此时?”

朗月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也是今日我将你带来此处的原因,在此之前,娘亲问你,相比父皇,你信我更多,还是信他更多?”

景里毫不犹豫:“娘亲。”

朗月继续问:“若是相信娘亲,你可能失去眼前的一切,你仍然会这样选择吗?”

景里似乎猜到了什么,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坚定道:“会。”

朗月皱着眉头看着他,似是在挣扎。

最终,她揉了揉景里的头:“好。”

这一声好,似有千斤重。

“此事若是细说,几天几夜也不见得能说完,我简单地与你讲讲。”

她面色怅然,呼出好长一口气,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朗月虽然只简单提了自己的家人、爱人皆被两代景帝所害,以及她入宫不久恰逢虞安出生之事,但有6058在,稍稍结合他几年来的见闻及储备的各类记载,很快就将整个经过大致补全。

这事要从上一辈开始的。

那时的皇权仍在虞氏手中,虽然现存记载不多,6058仍能从犄角旮旯的残章、宫人们片刻的闲聊,对照原世界线瞥见些许。

相比现在的世界,虞帝在任时,百姓尚算得上安居乐业。

但污染的影响在那时也已显现端倪,朗月只用十二字概括——天灾人祸不断,外敌侵扰不止。

黑影放大人的负面情绪,心思浮躁之人浑水摸鱼,意志坚韧之人勤勤恳恳,维护一方和平。

朗月母家的大部分人都是后者。

朗家世代习武,朗月的祖父是虞朝的将军,手握十万重兵,护卫边疆。

朗月的大伯自十岁起便随祖父去了军中历练,小小年纪便做出一番成绩,有望子承父业。

而朗月的父亲原本是家中次子,上有优秀的兄长,最是没有压力,游手好闲的存在。

尚且未加冠的朗父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久后的某一天,整个家族的存亡会握在他的手中。

一夜之间,虞帝病重,钦天监发出预警,国运衰微,一线生机,在皇后身上。

众人都以为那生机,是皇后腹中的太子。

然而一切并不如众人所想。

皇后家中那废物庶弟,摇身一变天神使,扬言:“生机,在本使手中。”

本是大逆不道之言,虞帝却并非暴君,只是撑起病体,问他生机在何处。

也不知这废物庶弟如何做到的,竟是精准预言几场天灾与敌袭,一时间,民间对这位“天神使”格外推崇。

而后某一日,这庶弟以探望皇后为由,进入宫中。

次日,皇帝驾崩,“天神使”成为新皇,将自己的嫡姐,虞帝的皇后,以“保护”之名被软禁在后宫,再未踏出自己的宫殿半步。

人人都知此事有蹊跷,但却鲜有人敢提出异议。

一来是忌惮天神使此前展现出的生机之力,二来,敢提出异议的人,都被新皇赐下一杯鸩酒,其家人也统统被关入宫中一角的密林之后——也即后来的奴人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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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段,朗月的祖父听闻此事,立即率领一队人马赶回皇城支援。

可惜,他尚未进入京城领域,便被一支淬了毒的箭穿透的心脏。

恰巧,朗大伯镇守的边疆亦突发敌袭,他的头颅成为了敌军首领的战利品,悬于敌方旌旗之下。

与此同时,作为新皇的天神使再次“神机妙算”,仅派一支精锐前往,借助天势扭转局面,阻止了敌军继续深入。

危机解除,他再次道:“朕与生机同在。”

钦天监也流出一种说法——斗转星移,变即为生。

也不知是审时度势,还是确有其事。

新皇的狠厉果断与其不断展现的不凡一起,获得百姓供奉,也堵住了朝中众人之口。

其中,也包括被赶鸭子上架的朗父。

此前朗祖父私自调兵回京已犯了大忌,朗大伯战场失利,险些酿成大祸,但新皇“仁慈”,念及朗家祖辈保家卫国,只让郎父交出兵权,便能保朗家周全。

郎父有自知之明,他没有兄长的天资,又安逸太久,早已不知勤勉为何物。

再者,先前新皇派去的一支精锐已在军中积累了一定的威望,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朗家二公子,真不一定有对方有号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