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水灾。晏南机把刚才从宫人处拿的手帕递给他,神情一凝,“先听听陛下怎么说。”
“皇上驾到!”
萧珩退回原位,一众官员迅速整理好仪态。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别万岁了!都平身平身!”泰兴帝满脸凝重,如乌云压顶,直切正题:“范阳,给他们念一下奏折!”
“是!”
“启皇上安,绵州知府敬奉!三月初五,绵州大雨,当夜雨下不止,初六,城中渐有积水,初六夜,卜河水位升高,初七凌晨堤坝决堤,沧州、豫州、绵州三州遭遇水患。初八雨势未降,目前统计,死亡人数已超三十万人,望京中驰援!”
驰援二字写得醒目而潦草,一封急报来时路上不知经过多少波折,笔墨被水晕开又干涸,无一步彰显着情况的危及。
这是一封再简洁不过的急报,连书信礼仪都全然不顾,可想而知情况有多惨烈。
满堂哗然——
三十万人!
如此触目惊心的数字!
泰兴帝揉着眉头,一会儿的时间嘴角竟然急得冒起了火泡。
“众爱卿也听到了,如此严峻的形式可有应对之策?”
刑部尚书穆同泽出列:“陛下,如今雨势未绝恐有后患之忧,三州与我京都如此之近,仅一个山关之隔,倘若流民进京还需处理安顿,臣恭请朝廷开仓放粮,出资赈灾!”
工部侍郎道:“流民进京谈何容易,京都城本来就人广地稀,如此多人一下涌入,你打算将他们安置在哪里?而今京都城内积水亦是严重,再添上这么些人更要寸步难行!”
工部尚书也道:“卜河决堤,工部势必要派上人手去修缮,为京都流民搭建棚舍一事实属乏力,京中人口本就众多,如今再加上新进的流民,恐怕会事与愿违啊陛下!”
“而且水灾后多疫情,万一流民把瘟疫带到了京都,到时候沦陷一发不可收拾就太得不偿失了啊!皇上,万万不可让流民进京啊!”
“尔等真是笑话,哪有将流民拒之门外的道理,别人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就是因为相信我们相信朝廷愿意给他们一个栖息之地吗,如今这样做,确定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泰兴帝听得心情愈发烦躁,一直给晏南机和萧叙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