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工人本来干累了想歇会儿,扭头瞥见晏南机这个贵公子都比他们能干,瞬间又来了劲儿,硬是将半天的工作量提前完工。
开饭前,他们还乐呵呵地同他打招呼:“大人,走啊,一起吃饭去!”
晏南机略一颔首:“你们先去。”
工人知道他不喜与人交谈,也不再继续相邀:“那我们就先去了,大人您可得快点,待会儿饭都冷了。”
又是简单的一个字。
“好。”
……
卫影提着食盒来时,晏南机刚把簸箕里的泥土倒掉。
“公子,吃饭了。”
旁边屋檐下的台阶被打扫得干净,卫影将饭菜放在带来的凳子上。
晏南机坐在台阶边上,摘掉口罩,嘴唇因为捂得太久有些发白。他坐在被水淹没过的街道边,神情有些冷淡。
从食盒里拿出湿帕擦完手,十指纤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层握剑的薄茧。
他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干净。
“驻扎地的难民们如何了?”
卫影道:“一切安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开始带他们活动了。”
晏南机点头,不再说话。
他安静地吃着,动作很慢,很是斯文。
卫影从怀里拿出一副新的兔子口罩:“公子,把原来的那个给我吧。”
萧公子说过,这个“口罩”要勤换。于是每次卫影来送饭时都要给他家公子带副新的,然后把旧的拿去洗干净收好。
晏南机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包袱里还剩多少?”
用过几天后,晏南机逐渐懂得了萧洄信上说的“一次性”使用是什么意思。
用一个少一个,还不能重复使用。
卫影想了想,道:“应该能坚持到我们回去。”
回去?
可能还早得很。
…
…
吃完饭,晏南机戴上口罩重新开始干活。卫影在他身后收拾碗筷,感叹道:“公子,我跟了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
晏南机没答:“算算日子,信应该已经送到了?”
“是啊,按照正常的速度,昨日一早萧公子就该收到您的信了。”卫影笑着,开始打趣:“不知道萧公子看到您这副模样会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