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谙的眼底藏着只有随尔阳能读懂的温柔,直接掐断了她继续暗访的苗头,轻轻一吻让她溺毙其中。
随尔阳心花怒放地踮脚亲了他侧脸一下,手上一动,尉迟昀朗与他十指紧扣。回到节目住房,挤进人群,来到颜知睿旁边,其他人识趣地让出两个空座,并热情地招呼新朋友。
颜知睿皱眉深深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随尔阳,“刚才去接他了?”
随尔阳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拿着筷子伸手夹全杰面前的那碟虾,侧头睨了尉迟昀朗一眼,“刚烤的虾,先吃着。”
尉迟昀朗点点头,又瞥了一眼长桌上那碟烤虾,露出一丝轻笑:“嗯。”中午到现在都没进食,下班立刻赶船过来。他的胃里还是难受,喉咙也发干,只好小口地啜饮着温水。然后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壳,先送到随尔阳嘴边,她咬了一口,自己再吃。
颜知睿瞬间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露出不满的神色,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旁边随尔阳的盘子边沿,“大老远跑来秀恩爱,应该上恋爱综。”
随尔阳若无其事地卖了个萌,说:“礼尚往来。”她指的上次迟沛弦来岛上接颜知睿。
颜知睿瞬间心领神会,夹起虾子一口喂进嘴里,不再说话。
亲密举动羡煞旁人,狗粮撒一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随记者,这位是你男朋友?”
“实名羡慕,男朋友山长水远来探班。”
全杰余光瞄了眼两人的花痴样,吐槽道:“出息呢,有本事自己找一个啊,羡慕别人有什么用。”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躺枪。
杜成晖神色微变,端着一碟烤串过来,看到尉迟昀朗,打招呼:“迟总。”
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尉迟昀朗,他坐在随尔阳旁边,和她聊得火热。他一身简洁白灰色拼接衬衫,一件白色圆领T恤打底而已,在一群男女里显得格外突出。
尉迟昀朗正在认真地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抿出了冷淡的弧度,微微颔首。他很明显不记得以前在宇筑见过杜成晖这个人,但是听到那句“迟总”就让他心情不好。
随尔阳注意到尉迟昀朗神色略凝重,举动尽收眼底。她好奇他过去为什么姓迟,可他从不提他过去的事,她也就不敢问。
杜成晖咬了咬腮,捏着刚才随尔阳给他的玻璃杯,迷之尴尬。顶着尴尬,假装很松弛地主动挑起一个话题:“颜工喜欢吃青口,那边还有很多。”
边津津有味的啃烤鱼边做个忠实听众的颜知睿,突然被cue,似笑非笑地点头,“吃完这些鱼再烤。”
尉迟昀朗眼角余光瞥到随尔阳浑然不觉嘴边沾上了卤汁,抽了张纸巾对她说:“小孩吃东西。”随尔阳手脏脏的,只能把脸凑到他面前,尉迟昀朗轻柔地替她拭了下嘴角。
尉迟昀朗把虾吃完了,两人兴奋地拿盘子挑选几只鲜蚝和青口继续烤。火很旺,青口很快开壳了,滋滋的冒水泡,随尔阳下蒜蓉。油不小心滴进炭火里,一阵浓烟冒起,呛得她眼泪直流。
尉迟昀朗一脸嫌弃地看着小太阳,“笨手笨脚的。”
长桌方向传来碗碟噼啪乱响,人群中一阵骚乱,听到背后有人尖叫:“杜工晕倒了。”
杜成晖突然痉挛,个个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随尔阳噌地一下子站起来,闻声转头,在黑暗中一群人不知措施地围着杜成晖。
颜知睿紧张得左顾右盼,大声喊道:“尉迟医生,过来看看。”
随尔阳目瞪口呆地看着杜成晖手中原本装着蜂蜜水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粉碎的碎玻璃渣子溅到了一地。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紧张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尉迟昀朗连忙放下手中的鱼,走进人堆时,见杜成晖呼吸加快,口唇发紧,全身肌肉强直性痉挛,颈部和腿强直而成角弓反张,嚼肌痉挛而致牙关紧闭,面肌痉挛而呈苦笑状,双目凝视,渐至呼吸肌痉挛。
他争分夺秒的检查杜成晖瞳孔时,有一个队友见院子光线不足,打开手机电筒照明。谁知杜成晖受外界光刺激,立即引起再度强直性痉挛。突然异常兴奋,继而口唇紫绀越来越严重,出现呼吸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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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所有人一惊一乍,“医生,他没呼吸了。”
尉迟昀朗边快速吩咐:“关灯!立刻关掉所有电源!”
背后纷纷议论:“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关灯啊?”
尉迟昀朗不厌其烦地解释:“马钱子中毒,将患者安置于安静避光的房间,以减少外界刺激。”观察了杜成晖的面色和遇光的反应,断定是马钱子中毒。
不知道怎么了,尉迟昀朗脑海里就闪现屠潇的容貌,想起他救中马钱子毒患者,屠潇恰好出现在。
随尔阳记得尉迟昀朗在医院救治过一个马钱子中毒的病人。
始料未及,邻居懵然不知发生状况的隔壁邻居家小孙子推门走出院子之时,“哐当!”防盗门被重重的撞击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小橘猫听到大铁盆的声音,从窗子里面猛地跳出来。从高处跳下来,兴冲冲就跳进铁盆里,把围墙上摆着的一只不锈钢菜盆打翻了,不锈钢盆丁咚哐啷地掉落地上。
杜成晖跟着魔了一样,连串的声音刺激,杜成晖连续几次强直性痉挛。
尉迟昀朗让几个人帮忙,把杜成晖抬进屋内,置于单独房间,避免再受刺激。小海岛上,应该买不到中药材。
节目组的随行医生拿来了生理盐水,配合尉迟昀朗给杜成晖反复洗胃导泻。尉迟昀朗问随行医生:“有带戊巴比妥钠吗?”
随行医生也是准备了外伤急救和水土不服的药品,没预料到会发生马钱子中毒情况。稳定后,随行医生送杜成晖进海岛医院。
半小时一群不同职业的男女青年,前嘻嘻哈哈的喝着酒说着一些有趣的童年往事,说着在大城市生活房子带给他们的压力大于房子是温暖港湾的意义,说着向往海岛渔民生活,日出而作,渔舟唱晚,一切都那么新鲜有趣。
顿时陷入恐惧中,短短三天的相处,即使不熟,但在他们面前中了听都没听过的毒。
有人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是不是杜工得罪了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