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时间也不可能倒流,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桑若有个善终。
“都醒啦?”蒋曌边整理衣服的褶皱边同他们说话,果然还是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眼下看谁都顺眼,昨天困成那样,看个石头都想一刀斩碎它。
“我觉得咱们应该讨论一下如何继续这个任务,本来一开始看到黄府这种惨绝人寰的命案我是势在必得要抓出凶手的,可听了其中缘由后我又不太想把她抓起来了。”蒋曌打算就着池子里的水洗把脸,可又想到昨天池子里漂浮的尸体后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渡化是怎么个渡化法?”江洵问道。
“嗯……具体过程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送去蜉蝣观,交给观里的大师渡化。”
“渡化完以后呢?”江洵继续问道。
“有些是留在观中潜心修道,有些选择转世投胎,有些则回归江湖修炼,还有些……”蒋曌说到这里放低了声音:“我听说啊!我只是听说!还有些能力强的会被中律司收回,并为他们成立了特殊的组织,这个组织只听命于中律司玉牌持有者,有些任务也是直接让他们去做的。”
“拓。”冬苓接道,“这个组织名就一个字——拓,开拓的拓。”
“你从哪听来的这个?”宋书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冬苓扔掉手中的石子儿,又拍了拍手上沾染到的黄土,直起身面向她,“不是听说,是见过。”
“什么时候?”
“有个几年了。”
“方才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向外传。”她严肃的看向他们几人,在看到蒋曌的时候说了句:“尤其是你。”
蒋曌:?????
我是什么很爱说八卦的人吗????
刚想反驳她的时候就看到黄府的下人都拿着白布去了东院。
秦在锦用胳膊撞了撞江洵,跟上去看看?
于是几人又往东院那边去,本来想叫上唐时一起,但他那人又单独行动不知道跑哪去了。
进到东院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只见那堂屋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黄允恒一身孝衣跪在那里,孟涟和言小娘一左一右的跪在他旁边,有的人在进进出出的收拾着东西,有的人跪在一侧哀嚎哭泣,只是这其中并没有黄允岸与诗禾的身影。
秦在锦看了一会儿便拽着江洵出去了。
“你怎么看?”又是问的这句。
“我长眼睛了。”江洵冲他眨了眨眼。
“罢了罢了,你没事的话就同我一起把东院搜查一下。”秦在锦无奈的说道。
只是刚走没几步,江洵突然顿住了脚步,刚刚那堂屋里是不是还少了个人?这种大事儿管家怎么没来?
他拽住了前面的秦在锦,秦在锦疑惑的看着他,“咋了?想到啥了?”
“曾朋呢?”
昨晚被下了迷幻药的不止死去的那两人,还有曾朋也一个劲的要往池子里跑,只是大家最后的关注点都在死者身上,没人在意他在大伙解散以后去了哪里。
“坏了!”秦在锦随便抓住一个小厮问他可知曾朋住在哪间房子,那小厮抬手指了一个位置以后他俩就着急忙慌的往那处赶去。
等来到后发现曾朋的房间门窗紧闭,里面也没有传来丝毫的动静,江洵走上前去,轻轻地推了推门,但门却纹丝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地锁住了一样。他又试着推了推窗户,同样也是毫无反应,窗户也被紧紧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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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让江洵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对劲。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地踹向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同时,一股恶臭的味道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般从房间里扑鼻而来。
俩人不禁皱起眉头,捂住鼻子。他俩伸头往里面瞅了瞅,只见房间里的东西被翻弄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仿佛遭遇了一场洗劫。桌椅东倒西歪,其中一张桌子的桌腿儿竟然少了一根,而那断裂的痕迹明显是被人用蛮力硬生生折断的。江洵的心头一紧,继续朝着寝居走去。
而那里更是惨不忍睹。被子和枕头被扔得到处都是,而床上还留有一滩浅棕色的水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俩环顾一周也未发现曾朋的人影,可如果人没在房间里这门窗又是谁反锁的?
江洵往里走了几步,在床脚那处看到了一块灰色的衣角,倒像是曾朋昨日穿的那身衣服的颜色。他蹲下身望向床底,与躺在下面的曾朋四目相对,只是此人早已没了气息。
“得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今晚必做噩梦。”江洵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只因曾朋死亡的表情太过诡异。
秦在锦蹲下身帮着江洵将曾朋的尸体从床底拉了出来,刚刚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如今抬出来以后才发现这人死的有多惨。
他的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巨大,眼球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眼眶一样,死死地盯着窗外,令人毛骨悚然。而更诡异的是,他的口中竟然还含着一块木头!那木头似乎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喉咙深处,使得他的脸部肌肉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再看他的面容,满脸都是淤青和伤痕,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散落在脸庞,甚至有几只小虫子在他头上肆意爬行。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秦在锦紧皱着眉头,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具尸体。起初,他以为曾朋只是趴在那里,头部侧放而已。然而,当他再次审视时,却惊讶地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头颅是被人硬生生地扭转了半圈,以至于后脑勺朝向了前方。不仅如此,他的两条小腿也同样被扭转到了相反的方向。
秦在锦心中暗惊,他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翻转过来,然后顺着喉咙部位慢慢摸索下去。随着手指的触感,他震惊地意识到,那块木头的长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门口那断裂的桌腿上。一瞬间,他恍然大悟——这块木头是被强行塞进他喉咙里的!
秦在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凶残的手法,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而且房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住在隔壁的人难道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吗?
“你觉得这是谋杀?”江洵将倒地的凳子扶正擦了擦坐在了那里。
“其实我还没查清楚他们到底是被下了哪种迷幻药,看症状像是吸入了弥离花,三人死了两人,若非我们拦着恐怕他昨晚已经投池死掉了。那他既然没死成那凶手就必定还留有后手,不过这院子里....能在他清醒的情况下还能把人伤成这样的人可不多见。但若是桑若下的手…....她不是只在子时之前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