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那封信。
游戏里并不存在那封信。当时他们都觉得“猎人独自一人居住”看起来有些寂寞,所以在场景里加了猎人和亲朋好友的往来书信。那些信封摞在一起,他们并没有做具体内容。
反正这里只是个游戏场景,他们不需要考虑“信怎么送进来”之类的问题。
现在那些空白的信都消失了,只剩这么一封神神叨叨强调“命运”的信。已知这是个封闭副本,野兽、怪物和普通原住民都没法进入小屋,那封信又是怎么进来的?
诺尔怀疑这和游戏现实化的幕后黑手有关。
“你还留着那封信吗?”诺尔问。
老猎人苦笑:“当然,这里能读的东西就那么多。我知道你想找什么,那封信的署名只是‘你的朋友’。纸张和信封都没什么特别。”
说罢,他恍惚了下:“……不,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只见过这么一封信。”
诺尔点点头:“劳烦您把它找出来,我们回去后,还请您给我看一眼。”
“你们回去后?……我们不一起回去?不是说好守到最后吗?”老亨特警惕发问,“现在我不在意你们一直待在屋子里,我说真的。”
诺尔笑了:“没那么简单。我们也有朋友要保护,还有‘入侵者’要处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带着白狼回去。”
“我们会全力协助他们的,您尽管放心。”罗森对老亨特说,他的警察气息又露出了一点儿。
安抚完老猎人,罗森又转向诺尔,语气轻松得很,“一想到还有一周多就能出去,你不知道我多高兴。这地方天天阴着,看得人心里闷,我俩可想死蓝天了。”
诺尔猜罗森想要活跃气氛,力图让自己别有“拖累同胞”的可能负罪感。可惜的是,刚活跃起来的气氛被老亨特一句话打碎——
“什么是‘蓝天’?”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小心发问。
雪屋内刹那间落针可闻。
“……您先回去吧。”诺尔努力维持微笑,麻木地重复。
老猎人瞧了他好一会儿。他揉揉白狼的脑袋,一人一狼离开雪屋。随着老猎人身影消失,诺尔的微笑也沉寂下去。
他直接打开挎包、掏出羊皮纸,就地演算起来。忒斯特靠着雪屋墙壁,毫不避讳地偷看。
罗森也看了几眼,那些字符有点像编程语句。鉴于他没当过程序员,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