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没有门了,谁都没有。”她说,“我早就看见你了,警察都不信我说的话,谁都不信我说的话。”
说完,她扑棱棱飞回餐桌边,嘎吱嘎吱咀嚼着吃剩的蛋壳,看都不再看诺尔一眼。
诺尔叹了口气:“算了,看来今天只能到这。”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忒斯特饶有兴趣道。
“身边有这么大一个你,我开始习惯精神异常的人了。”
诺尔幽幽道,“听她的说法,大家出现在这里和我有关。你知道我的情况,这又不难猜,我早有心理准备。”
“哦——”忒斯特兴致盎然地拉着长腔,“您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强悍了。”
诺尔瞥他:“不,和精神强度没关系。我只是了解我自己——就算我真的发疯,肯定也去领导办公室发疯,不会朝无辜邻居动手。”
“退一万步,就算我疯到找邻居麻烦,我也没这么惊世骇俗的破坏力。”
“嗯,也许您小看了自己。”忒斯特说,“不过我同意您的看法,就算您疯了,您也是一位守护者。”
“你对其他目标也这么嘴甜?”
诺尔拿了两盘刚煎好的肉饼,一盘放在忒斯特面前。
“您误会我了,我怎么会真心赞美那些脏东西?”
忒斯特坐到诺尔身边,可怜巴巴地戳着肉饼,“通常我只需要对他们微笑,说几句软话。正如我只会将他们切碎,而不是爱抚……唔唔!”
诺尔快速左右看了圈,往忒斯特嘴里塞了块饼:“那我还真是荣幸。”
“而且我此前没有过信仰呢,您是第一位。”忒斯特奋力咽下肉饼,嘟囔个不停,“漂流佣兵团才是真的不正经,别看佩因特人模人样……”
诺尔缓缓移开准备堵嘴的肉饼,语调迅速上扬:“哦?”
早餐正是谈论八卦……不是,交换情报的好时光。
“你看见佩因特胸口挂着的无面神像了吧?”
忒斯特很懂地压低语调,嘀嘀咕咕说道,“那个项链,他们佣兵团是抽签来决定谁戴的。抽中了就戴一个月,这个月内,其他人都把戴项链的人当‘神’来对待。”
“哇……”诺尔忘了吃饼。看来某种程度上,这位前教皇比忒斯特还亵渎。
忒斯特:“他们对戴项链的人祈祷、倾诉,供奉金钱。扮演神的人负责倾听、安抚,为其他人准备礼物。”
“准确地说,他们一整个佣兵团都是无信者。生命神殿因为这事儿气得要命,这一任教皇特地挑了个狂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