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斯特指尖推弄着通讯水晶,“你找个机会和我互换身份——教皇单独行动前,我把他杀了就好。”
诺尔:“……?”
费舍:“……?!”
“我对他下杀手,顺利的话,他可以和费舍一起钻漏子。如果他真死了,我也能够控制他一段时间,让他带我们进祭坛。”
忒斯特晃晃手指,语气平静到让人汗毛直竖,“看,多简单。”
费舍:“您……”
永恒教皇活得太久了,他从未想过,这个老东西还能被谁杀死。忒斯特的话,确实可以做到。可、可要是教皇突然消失,这个古老又庞大的教会要怎么办?
“您还请多考虑考虑,永恒教会肯定会失控……还有那群恶魔……”费舍喃喃道。
“那又怎么样?”
忒斯特答得不假思索,他拨弄通讯水晶,看着它骨碌碌旋转,“我看起来很在乎秩序吗?”
圆滚滚的通讯水晶在床铺上滚动,被两根苍白的手指按住——诺尔心情复杂地拿起它,将它轻轻放回忒斯特面前。
水晶那边,费舍彻底沉默了。诺尔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世人应当小心,他将带来无尽的毁灭与混乱。
忒斯特很聪明,他肯定知道在这紧绷时局下,刺杀永恒教皇会带来怎样的混乱风暴。但他不在乎——疯修士从不在乎这些。
之前,诺尔一直觉得忒斯特的行为有点古怪。时至今日,他终于弄清了微妙之处。
他刚认识的疯修士,会软绵绵地抱怨自身疼痛,藏起心中的混沌。现在的忒斯特,会在他面前偷偷藏起伤口,却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本性。
面颊一侧传来些微刺痛感。诺尔转头,正对上忒斯特的视线。
这个角度,垂下的金色长发挡住了忒斯特大半脸孔。灿金的眸子从发丝中露出,直直看向诺尔,一眨也不眨。
并非试探,只有好奇。
……他疯狂又温顺的骑士。
诺尔莫名有点想笑。忒斯特、佩因特、尤金、费舍……除了邻居们,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好像全是疯子,还疯得百花齐放。
按照“物以类聚”的规律,没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