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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肢体破碎、再被黏合的剧痛,他想起肉体腐烂又愈合,又加入新的肉。他想起浑浊的黏液流动,窗外有老人在楼下破口大骂。他想起……
他好像早就已经……
好不容易拢起的思维又有了紊乱爆发的迹象,诺尔大口喘着粗气。生物的本能疯狂示警,他到了悬崖边,他不能再向前了。
绝对不能解开封印,这是来自他自己的警告。
可是他……
一圈圈青火突然束缚住了诺尔,扭曲融化的视野里,坎多从琳恩那边挣脱出来,飘到半空中。
黑蜡烛那只独眼中的情绪从未如此沉重,它在说些什么,漆黑的事物从它体内渗出,扑向诺尔。
就像脱掉了一件浸透冰水,臭气熏天的外套,诺尔的思维突然轻盈明晰起来。刚才的烦恼无影无踪,他甚至想不起他为什么烦恼。
他要做什么来着?对了,面见巨龙首领,击败盗星索……
诺尔直起身体,他突然发现琳恩跑到了洞窟里离他最远的位置,戒备地贴在墙角。佩因特面无表情,画笔魔杖已经掏了出来。
只有忒斯特还在原地,他还是牢牢抓着诺尔的手,好像拿不准自己该心疼还是惊叹。
“操。”黑蜡烛说,“好险。”
它的烛焰从未这样微弱,刚才的魔法——无论那是什么魔法——显然消耗甚大。
“刚才你做了什么?”忒斯特目光扫向黑蜡烛。
“冒险请珀拉达特动用力量,把这家伙以前的名字拿走了,这样能强迫他忘记那个名字关联的事情。”
坎多心有余悸地说,“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看到,这一手居然能有正面用法。”
诺尔疑惑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拿走名字?可我的知识都还在啊。”
房内三人一蜡烛无言地看着他,脸上堆着千言万语。
迟疑几秒,诺尔又摇摇头:“总之谢谢,不管怎样,刚才你做的事情很有用。”
坎多干笑两声,啪叽掉到地上:“您可别客气太早——您的力量太强,珀拉达特的方法只能应急。搞不好再过两天,您又要想起来什么不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