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人摇头道:“我想不起来。”
“公子是失忆了?可还记得家在何处?”
不出夏浅陌所料,男人继续摇头。
“既如此,公子这段时日便安心在此处养伤到痊愈罢。”
“那便叨扰姑娘了。”
“无妨,我这花坊恰巧没人,如今多了个人正好解闷。”夏浅陌微弯了眉眼笑道。
她这段时间闷得不行,想与他人攀谈,交个朋友。奈何对方直接无视她,害得她张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苦不堪言。
夏浅陌是个长于交流的,并非内敛无言之人,只是初来此地不久,本就人生地不熟。
偏巧原身是个闷葫芦,因此朋友不多。
相熟之人也就几位花材店主,外加近日刚结识的包子铺老板。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与常人无异的灵魂,可与她说说话,夏浅陌怎会不欣喜若狂。
“姑娘是花坊的主人?”男人环视一周,便见屋内桌上、窗台上摆满了花草。
“正是如此,小女子花坊名叫锦上。”夏浅陌点头道,继而又问,“不知我应如何称呼公子?”
男人略一思索道:“早听闻上界人善起名,还劳烦姑娘帮助一二。”
夏浅陌微敛了眸子,只不一会便又抬头道:
“朝濯发于汤谷兮,夕晞余身兮九阳。便叫晞朝如何?”
“晞朝,”男人轻声重复,“甚好,便叫晞朝。”
到底是重伤初愈,尚未恢复。夏浅陌观他面色不太好道:“公子先休息,若有事或者想起了些什么,只管喊我便可。”
向晞朝打过招呼,夏浅陌便离了小屋,去了后院角落里另一座不起眼的小屋。
那屋子起初仅是一个简单的杂货间,因永生花制作所需,夏浅陌将其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小作坊。
小屋内园艺剪,花架,各类花材等物品一应俱全。
夏浅陌尚一推开房门,引灵簌而入,带起一室花香徐徐而来。
坐于案几前,取了萱草花与其他花材分别浸泡于透明液体之中,各自密封好,待一天一夜之后方可再次取出。
制作永生花的技艺,她早已烂熟于胸,真正略微有难度一些的是花束的设计搭配。
夏浅陌取了纸笔,专心设计起来。此处与现代不同,没有铅笔,仍是文房四宝。
万幸她少时有学过一些书法绘画技艺,加之原身善丹青,尚存一些肌肉记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