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暗,却不想再和眠柳虚与委蛇,见她要开口说话,他抬起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眠柳一愣,不明所以,只见沈翊端起本来放在小几上的酒杯,递到她面前,人凑到她耳边,轻笑一声哄诱道:“本少爷在这里等了你多时,你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磁性低沉的声音从眠柳耳朵钻进她的脑袋里,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应该。”说着红着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甜滋滋一股桂花味,烘得眠柳一双眼潋滟荡漾,烛光闪烁,她怎么都看不清面前沈翊的面容。
但耳边清晰地传来沈翊的声音,她感到自己蹭靠在沈翊的胸膛上,脑袋里空荡荡,只知道自己和沈翊说了很多话,却记不住说了什么。
直到耳边传来一句:“乖姑娘,睡吧。”她的意识才晃悠悠沉到了深处。
沈翊站在小榻前,看着蹭了蹭榻边逐渐睡熟的眠柳,长身玉立,月光洒在他身上,紫袍上银丝线反射出点点光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却似凝了一层寒冰,冷得吓人。
真言水效力惊人。
眠柳将她知道的吐得一点不剩。
她果然是经过泛海楼特殊调教,显然有大用的姑娘。
沈翊之前就在猜想,以连漪那样的姿色,真被泛海楼绑来,楼里真的会舍得让她随意接客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那么这样的姑娘泛海楼会轻易得就让沈翊找到吗?
答案同样显而易见。
如此沈翊只能让自己最大限度地接近泛海楼特殊招待的贵客来寻找突破口。
无它,钱多便足矣。
果然,他这般大手大脚,泛海楼放弃三个月,送了眠柳过来。
据眠柳而言,她自入楼后就忘了前尘,修习琴棋书画和房中之术达三个月之久,日日以鲜花洗浴,牛奶沐面,终日有人服侍她调养身体,极为用心。
同她一起的还有九名姑娘,但彼此各有一名婢女跟着,不允许相互交谈。
她猜测她们也是要被送去伺候贵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