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撇撇嘴,“他说的没头没尾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
云霁轻笑一声,反而转了话题,“你不知道你带着一个大麻烦吗?”
连漪抬头,看向车内,他靠坐在车壁上,身上披着狐裘,手里握着连漪在庆州城里给他买的暖手炉,姿态闲适,一点都没有自己是大麻烦的自觉。
连漪握了一下腰间的弯月,仰着下巴,笑着回道:“是麻烦,但也不至于是大麻烦。”
知道他身份特殊,也看出来一路有人在特意拦他,但连漪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那只乌鸦,不也被解决了吗?
显然连漪对自己很有信心,云霁一笑,很巧,他对她也有信心,她在刀法上有灵气,只要他在一旁指点一下,相信这一路两人还是能够闯过去,因此,他笑着反问道:“那你在犹豫什么?”
连漪反应过来,听明白了云霁的意思,那崔智连女儿都护不住,被一只乌鸦逼得背井离乡,他眼里的难题和云霁眼中的难题不可相提并论,自己既然连那只乌鸦都不怕,又怕什么飞羊道。
她望了望前方的青山,点了点头,“那我们争取在天黑之前走过飞羊道。”
说着,她举鞭就要催马。
却又听云霁指着她手背上的伤口说道:“你身上的伤记得抹一下那个玉雪膏,这确实是疗伤灵药。”
连漪低头看一眼那裂开的伤口,知道自己身上也有,听到这话,说了一句“知道了”。
等过了飞羊道再说吧。
如此行了一个时辰,马车离之前远远看着的青山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连漪便发现道路变窄,前面的山体仿佛被人从中间劈开,只剩下窄窄的一条道,抬头,只能看到一线天。
那两壁之间的距离短的一只羊都能飞过去,难怪叫飞羊道。
驶进飞羊道,太阳已经照不进来,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远远望去,这条飞羊道大概有百丈长,空空荡荡,没有人和动物行走,只有他们这一驾马车。
似乎并无危险。
但连漪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集中精神,催马往前。
等行到中间,马却暴躁起来,怎样都不愿意再往前多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