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万里听得一头雾水:这,说得是他吗?
他豪爽侠义?
好像,确实有点。他收保护费,店家没钱,他也没逼出人命来。
方炜拿辣椒粉伤了翟虎几人,当初他上门讨说法,虽说是怀着几分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也确实出于关心手下。
原来,他竟是如此仗义英雄之人吗?
廖华裳看着龚万里恍惚的神色,继续说道:“妾身初至乌索,人生地不熟,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龚先生。比起别人来,总觉得要多几分亲切。”
龚万里飘浮在半空的脑子瞬间归了位:这才对嘛,她找自己是因为,在乌索不认识旁的人。
所以这个好处才会落到自己头上。
就是说,他还是运气好呗?
瞧瞧,跟这些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累,一句话也得拐几百个弯。
唧唧歪歪这半天,就最后一句话最真心实意。
龚万里哈哈一笑,用力一拍案几,“好!廖夫人是个敞亮人,龚某也不是小气的,就按廖夫人的意思办。这店铺嘛,前些时日龚某才收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楼,就在南华街坊,位置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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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两人合作,龚某岂能无功受禄、坐享其成?这座店铺,便权当龚某入资好了。”
那座酒楼,十几年间连年亏损,再加上时不时还有战事发生,从来没有一家能在这座酒楼里做红火过。
连带着酒楼的价值都跌到了底。
一座两层的酒楼,二百两银子就让他弄到了手。
若廖夫人能将酒楼的生意带起来,以后就算她不做了,自己也能接手熟客,闭着眼睛都能赚钱。
再说这酒楼经营又不需要他出银子,赚了有他的,亏了是廖夫人的。
无论怎么算都是他沾光。
龚万里心里算盘珠子打得噼哩啪啦响,哪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廖华裳笑吟吟起身,朝龚万里福身,“那妾身,便在此谢过龚先生。待妾身将功略列支明白,便请龚先生过目。”
龚万里大手一挥道:“不用,龚某是个粗人,看不懂那些条条杠杠,廖夫人只管自己做主便是。店铺的文书和钥匙,龚某回府便让朱明给夫人送过去。”
他只等着拿钱就好。
他手里也有酒楼,每日多少客人、进项有多少,他心里门清。
就算不看账本,也别想瞒过他的眼睛。
两人就合作一事协商完毕,便下楼离开。
翟虎正好骑马赶回,说是时老先生外出游历未归,归期不定。
哑疾也不是什么急症。
既然人不在乌索,便等老先生回来之后,再去拜访也不迟。
廖华裳道了谢,便走向自家马车。
龚万里刚要上马离开,就看到一队兵士哐哐哐跑了过去,为首一人骑马先行,人长得有些熟悉。
是纪婴。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