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魁听后,沉吟道:“难怪了,皇上既然有密旨,临行前定然叮嘱过良妃。然良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似是并不想为父去燕州藩府。”
“为父资历不及几位大儒为其一,其二估计与二皇子此次刺杀行动部署有关。”
廖华裳转念一想,轻声问道:“父亲的意思,此次二皇子是有意逼四皇子往乌索方向逃走?”
乌索在燕城西北方向,较燕城远了一百多里路。
若非前往燕城的路被堵死,谢翊不会舍近求远,带着四皇子跑来乌索。
再加上被杀的信使和南面造反的太子……
廖魁轻轻捻着胡须,突然问道:“若此次方公子没有斩杀二皇子派来的信使,你道会如何?”
廖华裳想了想,“且不说纪婴。只要他的部下私自带兵出关,拦截并斩杀四皇子和谢翊。纪婴便是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得不出兵,向二皇子投诚。”
那个时候的谢翊,已无招架之力。
在燕州之路不通,他自己伤重不治的情况下,他下意识的行为,就是将四皇子往乌索送。
正好送到羯羚关守关将士嘴边。
经过一路厮杀,谢翊已是强弩之末。甚至不用直接杀,只需拦住报信的田氏,他就必死无疑。
没有谢翊保护,四皇子只能任人宰割。
四皇子一死,北关的官兵便没了顾虑。
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半兵马支持二皇子,在这场夺嫡战中,二皇子就能稳操胜券!
但那信使死了,纪婴也没有出兵。
那些刺客部署的意图,就指向了廖魁。
良妃不知二皇子所谋,只会以为太子也参与了这场刺杀,以便用救命之恩,成功将廖魁安插进燕王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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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四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
为了防止良妃起疑,廖魁以义学刚刚兴办为由,拒绝了她的“盛情邀请”。
在这场较量中,二皇子没赢,但也没输。
天蒙蒙亮时,纪婴回来了。
他没有回营,而是直接来找廖华裳。
提及昨夜,纪婴仍然心有余悸,“若非程副将警醒,只怕陆偏将已经带兵出了关。”
纪婴长吁短叹,“他奶奶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陆偏将还是本将一个远房表亲,没想到他竟然给老子来了这么一招!”
廖魁抬手拎起茶壶,为纪婴斟了一盏茶,笑道:“纪将军吉人有天相,自是逢凶必化吉。”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娘娘在时,东厢有谁在?”
纪婴一愣,“谁?”
“无极宗宗主和他的夫人,江湖人称‘雌雄双煞’的沧云澜和月姬。”
廖魁缓缓说道:“谢侯爷,其实是沧云澜的亲外甥。”
只是这又关系到一个家族的秘辛,世人大多不知罢了。
若非如此,当年谢老国公也不会将谢翊送去无极宗。
“将军若是没有拦下陆偏将,谢侯爷一死,陆偏将必定会被无极宗追杀。到时他一死,世人谁还知道,此次出兵斩杀四皇子和谢侯爷,与将军有无关系?”
就算是纪婴自己亲自去,这也是一场必死的局!
二皇子没打算留着纪婴,只想用他来撬开北关军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