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芒盘腿而坐,开始冥想状态,裴芒在刚加入佣兵团的时候,心想是谁发明这么操蛋的训练方法?非要自己跪着,而且还闭着眼睛,用不了多久腿就麻了,时间久了就抽筋儿,接着裴芒就会因为腿抽筋不由自主的趴在地上。
闭着眼睛就更离谱,刚开始接受这种训练方式的时候,裴芒连着睡着了好几次,然后都被教官拿木棍打醒了,裴芒感到很不服气,因为他觉得冥想一点用都没有,老团长经常安慰他说,这也是一种训练方法,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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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裴芒现在依然觉得冥想屁用没有,但他也维持了当初还是个新手小白时的训练方式,这已经变成一个习惯了,即使自己不认同,但身体也会慢慢服从这种训练。
只不过裴芒现在本事大了,冥想是要双膝跪地,大腿压在小腿背上,但裴芒偏不,因为每一次这样睡醒,哦不,因为每次这样冥想结束,裴芒都会因为腿抽筋而趴在地上滚上好几圈,老团长也不在了,别人也管不到他了,他想怎么冥想就怎么冥想。
冥想的内容便是回忆战斗时的过程,直到现在裴芒依然有可能会在冥想中睡着,不过已经不会有教官拿着小木棍打醒他了,这导致皮痒痒的裴芒有点怀念过去在佣兵团里训练时的日子。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也好,能老实一会了。”帕特又在为来福处理伤口,白天夺回凤凰府的战斗中,他中了一枪,这回很不幸打到了肚子上,痛的来福龇牙咧嘴了半天,嘴里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要不是你做的那一堆小玩意儿,一点屁用都没有,我用得着那么奋勇杀敌冲在最前面吗,可恶啊,我帮你把你那份敌人也杀了,结果你居然还嘲讽我。”来福的嘴又开始唧唧歪歪的念叨。
“真希望下次子弹能打烂你的嘴,让我消停一下,每次你在我身边就一大堆废话,每天这个世界已经够吵了,但是都没有把我的耳朵吵出老茧来,但你成功做到了,你的嘴就跟那个蜂巢连珠炮一样,如果时间足够,我相信你的唾沫可以淹死外面的印军。”帕特也是唇枪舌剑毫不犹豫的反击,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依然不紧不慢的在处理来福的伤口。
“哎呀,痛痛痛痛痛,你轻点,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哎呀,哎呀,哎呀,轻点轻点。”来福痛的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帕特的衣角。
“一会儿伤口没处理完,你先把我衣服扯下来了。”怕他那双精巧的手,依然拿着小刀,不紧不慢却精准的切割着血肉。
“怎么,想起来什么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易方番天所以一直关心易方三天的状况,易方三天摇摇头,但并不说话,这个新的身体依然保留了那一段记忆,他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的脑袋被捏爆的过程,这导致他现在还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尤其是看到了开路者之后。
易方三天不想说话,但并不是说他身体不舒服,而是对于死后复生的巨大喜悦之后的恐惧而陷入了麻木,他只有一条影子,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他之前的每一次战斗还把握十足,信心爆棚,因为他就是仗着自己还有一条影子,所以他无所畏惧,但是现在他没有影子了,他接下来所面对的就是只有一次机会的命运了。
唐子在外面站岗,裴芒表示敌人应该暂时不会找到这里,叫他也来屋里休息,但唐子执意认为晚上也会有敌人摸索过来,把其余几名佣兵招呼回了屋里,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屋外巡逻,团长是个很神秘的人,裴芒见此也不好多说。
顶着凛冽的寒风,望着那轮清冷的月,呼出一口热气,沿着凤凰府的外墙墙头上来回渡步几圈,时而舞弄着手里锋利的长刀,时而冷的把刀夹在胸口,来回搓手哈气取暖,“什么鬼地方,这么冷了还不下雪,家乡这会儿早就可以打雪仗了。”唐子小声嘀咕抱怨道。
回头看向屋内,灯火通明,时不时还能听到里们传来吵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不停颤抖的身体在这一刻停止了,身体猛的绷紧,明明没有进行剧烈运动,反而此时此刻却止不住的喘着粗气,听上去像是老虎的示威声,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那一团和气的众人。
唐子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握着长刀的手更加用力,修长明亮的刀刃面,顺着清冷的月光反照出了唐子冷酷的脸庞。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