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健康, 一点也不像病人。
他在她面前, 从来都是阳光的,热烈的。即便偶尔情绪低落, 也只是一下子,很快就能恢复明朗。
然而现在却告诉她, 他患过很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
这三个字, 听起来和他完全沾不上边。太荒谬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不是,尤雪当时笃定的话语该做何解释, 那盒药又怎么解释?
这一瞬间, 栗昭只觉得眼前遮了层纱,又像是被困在层层迷雾中, 挡在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她离那个东西只一步之遥,可无论如何,都够不着,到不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举步维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梁西檐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是烧个水吗,怎么……”
话说到一半,在栗昭回过头时,全都吞了回去。
“怎么回事,烧个水还烧伤心了?”他走到她跟前,弯下腰,视线和他齐平。
栗昭沉默和他对视,片刻后,突然抬手,扑进了他怀里。
她来的那样急,梁西檐甚至被撞得后退了一步,抵在门板上才堪堪站稳。他思绪还未回笼,双手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稳稳地接住了她。
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打趣:“怎么了,今天这么主动?”
栗昭没吭声,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很久。
她的视线那样灼热,烫得梁西檐都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你再这么盯着我我,我就该脸红了。”
栗昭吸了吸鼻子。
就在梁西檐以为她要掉眼泪时。
下一刻,她忽然拽着他的领口往下扯,同时踮起脚尖,张嘴含住了他的唇。
她吻得毫无章法,只知道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拥抱、缠绕,越来越紧,却仍然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只有把全部的自己都献给他,合二为一,骨血相融,那样才足够。
梁西檐起先还很受用,弓着腰迁就她的身高,从容不迫地回应着她。直到唇瓣都让她咬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亲的这是?”梁西檐舔舔被她咬破的地方,舌尖瞬间弥漫出一股子血腥味。
他抬手掐她脸,笑着指责:“谋杀亲夫啊?”
“梁西檐。”
栗昭轻唤一声,又蜷上他,她把脸埋他颈侧,小声问:“刚那盒……那盒感冒药呢,你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