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钟新宇站在门口,还不依不饶地叫唤,要梁西檐也给他们当当司机,也替他们跑一次腿。
简纯真觉得他是个大傻逼,这也太没眼力见了。
注意到梁西檐正定定看着栗昭,简纯直接一把将钟新宇推了出去:“那我们就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和栗子的款待。”
随后“砰”的一声,门合上。
世界恢复寂静。
栗昭还木愣愣地坐在餐桌旁,脊背佝偻,眼睛盯着地面。
身侧掉了两只空的啤酒罐,她也没去管。
梁西檐走近了,弯腰把啤酒罐拾起,扔进垃圾桶里。
动静不算小,可她却置若罔闻。
默了默,梁西檐在她身前蹲下:“怎么了?”
栗昭依旧没动弹。
偌大的房间,灯光照亮每一处角落,而她却像是涂了层灰败的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慢地说:“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
见她手指无措的打转,梁西檐还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抬手帮她把额前掉落的碎发捋到耳后,温声说:“弄错就弄错了,现在明白也不晚。”
她看向他,哽咽道:“可是太迟了,太迟了。”
“总是会解决的。”
梁西檐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脸,“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嗯?”
栗昭没吭声了,只是紧紧看着他。
见她不反对,他于是起身,去厨房接了杯热水。
只是一小会的事,可等他再次回到餐厅,栗昭人却不见了。
梁西檐心慌了一瞬,从餐厅走到客厅,又从客厅找到卧室。
哪儿都不见她人影。
正犹豫要不要给她打电话,衣帽间那边突然“哐当——”,响了一下。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
随后,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直接僵在了原地。
衣帽间里。
栗昭泪流满面地跌坐在地上,她面前倒着个木匣子,盒身和盖子已经分裂成两半,各自落在不同的地方,明显是直接摔下去的。
而她手里则拿着那个老旧的钱夹。
她把钱夹打开,这次毫不犹豫地划开了那枚细小拉链。
里面果不其然有张证件照。
而照片上的人,是十八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