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容老夫日后再与各位详解。”
渔阳飞镰也没想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能碰到老相识,还是个债主!
气氛出奇的融洽,连仆固云苍都没想到。
“赤地共有两个哨站,南一个北一个,面积都不大,顶多能住几千人。”
魏中原说起这里的情况。
“像以前,一下子来十几万、几十万人,根本住不下,修为高的不愿意浪费结界建造房屋,修为低的就只能扔在外头等死。”
“原本我们还担心,这次换防,怕又要有一番争抢打斗。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所有的屋子你们随便挑,反正都一样破。”
仆固云苍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楼宇,确实破的惨不忍睹。
像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看似高大壮阔,但已历经不知多少年月蹉跎,木制的外壁早已残破不堪,不少地方甚至完全断裂、缺失,只有楼前的几根柱子还苟延残喘,硬挺着身躯,宛如老叫花的拐杖。
“可知这是何时建造的?”仆固云苍问道。
“不知,小的来时就已经存在了,问过之前的人,也都一问三不知。”
魏中原答道。
“说不定在最初驻防时就已经存在了,若真是那样,这堆破木头能挺那么长时间也倒是不容易。”
仆固云苍又打量了一番,既然要住十年,那就不能如此将就糊弄了。
他强烈邀请南域的三位长老,一同修缮破楼宇。
小主,
这三人本不愿意出手,但一想到自己也要住,无奈之下只好勉为其难动起手来。
四位渡劫境大能不一会就将残破不堪的破楼修缮得焕然一新。
即便红雾迷蒙,难窥真容,也依然让所有的修士精神一震。
当下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楼宇的一层大厅本就宽敞,容纳一千多人也绰绰有余。
仆固云苍摆出结界桌椅,又拿出好酒好肉,鲜果佳酿,与所有囚徒痛饮起来。
酒过三巡,气氛就热络了起来。
一名熬过了几十年赤地生涯的老囚徒站起身说道:
“生死面前,所有的事都是小事,明日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巡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说不好。”
“所以呢,有什么恩怨都放一放,把力气留着对付鬼火和那些亡灵,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万一哪天就出去了呢!”
所有人齐声认同,举杯满饮。
这时魏中原也站了起来,“容我也啰嗦几句。”
他看了看北域的囚徒,神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
“你们新来的,最容易在巡逻的时候丢了小命,尤其是刚开始。”
“上一次西域送人来,十五万人,第一天出去就死了一半,天一黑就开始大军压境,所有白天被亡魂夺舍了的,全都跑回来索命……当天晚上又死了一堆……如此反复,没几天十五万人剩了不到一万人,说是每换一轮能守十年,其实九成九的人在刚开始的第一个月就死光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合着眼前的这一千新人,一个月后就只能剩下十余人??
“既然外面这么凶险,为何还要去巡逻?不出去也没人发现吧?”
一个新囚徒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你得出去沾沾死气,若是生人气息太浓,天黑后一准儿引来亡魂,乌压压一大片……”
所有人吸着凉气,心底打颤。
渔阳飞镰却时不时皱起眉头看向四下 。
“张望什么呢?”
几次之后,仆固云苍发现了他的异样。
“云苍爷爷,我总觉得有人在周围看着我。”
渔阳飞镰一边说一边又朝四下扫了一眼。
“这到处都是亡魂,被盯着不是很正常吗?”仆固云苍反问道,“放心吧, 有云苍爷爷呢!”
渔阳飞镰想想也是,有云苍爷爷在,他还担心什么,当即也放下心来,专心喝酒吃肉。
刚灌下几口酒,他忽然朝门口望去,面容惊悚起来。
其他人也迅速朝门口看去。
只见几十道亡魂立在门外,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渔阳飞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