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不错没有急追,而是看向身后的大侠几人,“你们三人去足够了,老四老五留下,她的修为已大不如前,切记莫要伤到她。”
大侠躬身领命,随即带着二侠与三侠直奔洞府而去。
四侠、五侠则继续在申屠不错的身边留守。
“先生,属下能感觉到这老婆子的气息不凡,却无法探出她的境界,不知是何原因?”
四侠疑惑的问道。
“她可不是寻常的修士,她当年也曾叱咤长阳山与曳落河。”
“哦?”听完申屠不错的回答,四侠和五侠都吃了一惊。
“这老婆子这么厉害吗?”
申屠不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四侠和五侠,问道,“你们两人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觉得是那娃娃的父亲有错,还是做娘亲的有错?”
五侠锁眉,没有立即答话。
四侠则直接脱口而出,“属下见识短浅,亦从未为人父母,无法体会当事父母的感受,不过以属下当前所见所闻,属下是认同这位娘亲的。”
申屠不错双眉一跳,“你当真认同她的做法?”
四侠毫不掩饰,说道,“那做父亲的无非是舍不得孩子受苦,但做娘亲的又何尝不是?正因为,她舍不得孩子去受那成年累月的痛苦,才想长痛不如短痛,为孩子移经换骨,我要是那孩子,受多少罪我也愿意。”
申屠不错满面错愕,一时间竟有些僵住了。
五侠也附和道,“属下亦认同老四的观点。”
“为何?”申屠不错忍不住问道。
“绝佳的体质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随便练一练,就胜过平凡体质数百年的努力,若能再发奋砥砺一下,就是世人仰望的天骄,前途不可限量,如此有前途,谁还愿意从尘埃里一步一步往上爬,只怕那孩子成年后,也会期望将自己的经脉骨骼都换一遍……”
五侠平时像个闷葫芦,对申屠不错的问题,却一口气说了许多。
申屠不错听罢,心中叹息,“当年也并非全是因为孩子受罪这一件事……”
四侠五侠都竖着耳朵,老人却停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往,神情满是忧思。
“先生,”
四侠果断地打断了申屠不错的思绪,他有更感兴趣的事情想要求教。
“不知那老婆子,用的什么方法移经换骨,属下也曾试过,但效果不佳,无论多厉害的筋脉骨骼,接入新的躯体后,功力都大不如前……”
申屠不错扭头看向四侠,神色复杂,“老朽并不知……”
“哦……”四侠点了下头,一手抱怀,一手敲着下巴,若有所思。
五侠则扫了一眼好兄弟,后背又开始发紧。
“轰”“轰”
忽然,洞府中传来两道剧烈的轰鸣,整个山体也跟着颤动起来。
二人眉头微皱,动静这么大,说明那老婆子修为非比寻常,能以一敌三,对战三名渡劫境高手。
“先生,我和老五要不要进去帮一把?”
“不必,他们三人足矣。”
说话间,整座山体又传出几道巨大的轰鸣,洞府上方的岩石也出现了松动。
整座姥姥山绵延十余里,高一千多丈,土质以岩石居多,落星雪的洞府位于山腰,洞府口便是坚硬的玄岗岩石,能将这些岩石震动,可见里面的对战强度有多大。
“快快快,就是这!”
三人又观望了一刻钟,仍不见大侠三人出来,却见山下跑上来十几个人影,看穿着应当是在山下居住的百姓。
“这是地动!”
“姥君可能还在里面呢,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冲进去,把姥君背出来!”
十几人说着,就要朝洞府里冲。
申屠不错一见,立马一指点出,洞府前的石壁顿时塌了一大片,乱石哗啦作响,朝这些人滚落而去。
“快退、快退……”
十几人慌忙调转身形,向山下跑去。
跑了十几丈,又停下来,探着头向洞府边看去。
申屠不错见状,皱起了眉头。
“这些百姓为何如此担忧落星雪?他们不知四嫂是修行者吗?”
“先生有所不知,这姥姥山一带,十分尊崇姥君,将其奉为在世神灵,属下几人上次来鹰不落,还曾特意打听过。”
四侠娓娓道来。
“传闻,姥姥山上的姥君经常为山下百姓诊病去痛,出手立竿见影,颇受百姓的信任与爱戴……这位姥君还颇喜欢小孩子,每每遇到,都会赠些保长生的小物件,久而久之,此地的新生儿出生后,都有了到姥姥山来拜见求保佑的习俗,这山麓北面无甚惊奇,山麓的南面却有为她建的生祠……”
申屠不错听着四侠所言,陷入了沉思。
修士不像民间信奉的神灵,需要供奉,百姓的生祠对她来说甚至不如些许灵石有用,由此可见她做那些事并不是图回报;而喜爱小孩子,很可能是因为她失去过自己的孩子,才会想去保佑别人的孩子……
想到这,他的眸子瞬间转暗,心中叹息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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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的家事,他当真不方便插手,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是与四哥商议后的结果,若四哥执意不许孩子与落星雪相认,他也当真是爱莫能助。
“轰隆隆……”
洞府内仍是轰鸣不断,整座山体都在颤动,大片大片的碎石向山下滚去,洞口顶端的玄岗岩已近乎断裂……
“只有这里在地动,那边的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