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
他大声呼喊起来,惊慌失措地在梅与雪之间寻找起来。
画面再转,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正趴在一道窗户前,透过缝隙向里窥望。
屋内一个人正低头掀起另一个人的头皮,他呼吸一滞,心跳像停止了一样,那人忽然抬头看向他,竟是四侠。
“想过来看看吗?”四侠笑道,“这人的头顶刻着字呢……”
说着,抬起手中的利刃,向这人的天灵骨斩去……
小主,
“啊啊……”他害怕地惊叫起来,手一松,摔了下去……
画面又转。
渔阳飞镰却浑身惊惧起来,双唇颤抖,口中喃喃呼喊,“不……不去……”
“我不去……不去……”
他极力抗拒,嚎啕大哭,手臂不断向周围挥舞着。
但红光并没有停顿,朝着他心中的某个地方,狠狠地钻了进去,就如四侠刺啦一下,掀开那人的头皮一样。
渔阳飞镰瞬间觉得心里所有的房间像被打开了一样,恐惧,无边无际恐惧顷刻包围了他。
他的身躯僵直,既颤抖着,又一动不敢动,泪水像决了堤,倾泻而下,坠落腮边……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阔大的房间,四周摆着许多高大的架子,架子被隔成了好几层,摆着各种药材,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
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冒着腾腾热气,刺鼻的药味随着热气充斥在整个房间。
几个人影出现在画面中。
“爹,娘……”
小小的渔阳飞镰跑进了房间,伸手够向娘亲的手心。
“镰儿,爹娘都在忙,你先出去玩儿……”
娘亲将他抱起,交到另一名女子的手上,旋即被抱向屋外。
他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向屋内,身姿高大的大哥朝他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温暖,他也咧开嘴,开心的笑起来。
随后就见大哥脱下衣衫,走入木桶中,屋门随即被关闭。
“大哥要洗澡……”他咿咿呀呀说道,小小的脑袋里,瞬间浮现和大哥在河里玩耍的情景。
他闹腾起来,又哭又蹬腿,却被更快地抱出了那个院落。
后来,他总听到大哥的嘶吼,那吼声让他害怕,也让他担忧。
他知道事情不好了,爹爹和娘亲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很着急,他也好几天没有看到大哥了,他咿咿呀呀问个不停,却没有人告诉他。
终于有一天,他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一个人跑进了那个院落,眼前的景象却瞬间将他吓傻。
只见大哥坐在木桶中,不断痛苦凄厉的嘶吼着,四周不停有人向水中加着什么。
大哥的全身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白色的骨头一块块露了出来,血肉一条条脱落……
他吓得哭了起来,“大哥……大哥……疼死了……疼死了……”
他口齿不清地哭喊着。
渔阳怀治听到哭声,下意识转头看过来,他瞬间倒了下去……
魂王注视着倒在地上不停颤抖,满脸都是恐惧的年轻人,指尖轻动,将那魂魄缓缓归位。
做完这一切,他猛然抬眸,红雾迷蒙中,一道大红身影立在十几丈外若隐若现。
“能将元魂送出大阵,不愧是魔祖分身。”魂王唇齿不启,以魂力传音道。
“为何要搜魂?”
迟长夜的语气很不客气,说是质问也不为过,若非突然打断对那小子不利,他早已出手。
“本尊不过在帮他斩除心魔。”
魂王凝视着迟长夜的元魂,语气同样霸道。
忽然,两人同时出手,两道赤红光芒,破开层层迷雾,狠狠轰击在一起。
“轰、轰……”
巨大的轰鸣如奔雷滚动,震耳欲聋,一时间大地震动,红雾震颤,巨大的能量波纹迅速向四方震荡而去。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同时向后极速退开。
两人一个曾是神域大能,另一个是魔祖分身,同在赤地禁锢三万余年,这一过招,除了当局者,外人很难说清谁的实力更胜一筹。
“不愧是依存大阵而活,这么多年修为都没有散尽。”魂王的传音嘶哑刺耳。
迟长夜却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比邻而居三万年,给本尊下马威,已经迟了。”
“是吗,整个赤地的人,都在等这小子破天门,你若伤了他的魂魄与本源,恐怕这三万年来的死人跟活人都要跟你拼命。”
两道身影对峙而立,气息与魂力层层暴涨,下一瞬,
“轰、轰———”
更加狂暴的力量轰击在了一起,大地与红雾同时震动起来,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塌陷……
忽然,一道强横的力量凌空飞来,如渔夫撒网,顷刻间蒲散开去,将余震不断的能量一围,再一提,浓重的大雾瞬间腾腾向上翻滚。
某处楼宇中的几十道气息正惊惧要遭遇灭顶之灾,纷纷开始逃窜,那即刻即到眼前的波纹,却又瞬间被收了回去,原本死寂的赤茫茫大地顷刻间又恢复平静,只剩下灵魂险些出窍的几十人慢慢品味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