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申屠不错进入了沧澜王城。
此时,名震整个沧溟大陆的阙珠大会已然结束,拿到阙珠的众多高手,似乎很担心到手的宝贝再出变数,毕竟能有这夺宝大会,就是那位方木大师头脑一热的缘故,故而大会一结束,便一溜烟的各回各宗,连一些财大气粗的大势力,在权衡利弊后,也放弃了与方木大师结交的想法,迅速逃离,反倒是一些实力平平,出来长见识的小宗门,成群结队留在了城中。
因此,当申屠不错到达沧澜王城上空时,城外泊线处仍停留着近百艘战船,只是战船外表都略显平庸,偶有一两艘精心打造的,宛如鹤立鸡群。
白发老头直奔沧澜王府。
“先生此行,辛苦了!”渔阳长策一察觉到申屠不错的气息,便立即走出大殿,上前迎接。
他这两日因着渔阳飞镰的事,一直殚精竭虑,却又不能在自家王妃面前表现出来,实在伪装得有些辛苦,如今见到申屠不错归来,顿时喜出望外。
“先生此行可还顺利?”裴素锦亦笑盈盈上前。
申屠不错没有客套,先将一枚湛蓝魂玉拿了出来,叮嘱道:
“老朽已看过,那老太婆并未在魂玉里动手脚,快快交给治儿吧。”
渔阳长策接过魂玉,随即交给了王府总管俞百川,俞总管不敢怠慢,当即带着魂玉就退了出去。
随后,白发老头一抬手,挥退左右侍卫,面容也随即凝重起来。
裴素锦心一揪,“先生,莫不是镰儿出了事?”
申屠不错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
他看向沧澜王夫妇,“老朽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个人,很像一位故友,所以想问问,你们可知此人的底细?”
“不知先生所见是何人?”渔阳长策问道。
“天帝城的提灯女相,那个通体雪白的女子。”申屠不错答道。
沧澜王夫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确实有这样一个人,怎么,此人与先生是同辈吗?”
也难怪二人诧异,申屠不错三万年来一直隐居在沧澜王府的后山,那么多年也只去往过太白山,指点九字营金甲士的修炼,除此之外几乎寸步不出沧澜王城,如此情形竟遇到了故友,还是天帝身边的人,着实是出人意料。
申屠不错思忖了一下,点头道,“如果她真是老朽的那位故友,便是当年那一辈的人。”
裴素锦迟疑了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些许心有戚戚的神情,她觉得老人定是想念故人了,才错把样貌相似之人认成了故人。
“先生,我倒觉得是您认错人了,”她柔声说道,“当年的庆典上,我从她身侧路过,曾细细看了一眼,她肤质极细腻,如熟蛋清一般,虽说白得有些骇人,还没有头发,但怎么看也是小辈的年纪,若她与您同辈,岂能保持这么年轻的容颜?纵是用了结界,我也是能看出来的。”
听裴素锦一说,申屠不错也面露狐疑,有些不敢确定了。
三万年,再厉害的驻颜手段,恐怕也抵不过岁月吧。
渔阳长策却若有所思,“说不定是用了秘法也未可知,锦衣使者就是个例子,修为不算顶尖,却凭着秘法在各域出入如无人之境。”
“而且这位提灯女相,确实也有些蹊跷,天帝城之战后,我曾派风信子调查过她,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线索,连她的姓名都没有查出来。”
“连名字也没有?!”裴素锦讶异地追问道。
渔阳长策摇了摇头,又道,“后来,风信子又调查了陵尹喾时期的那位女相,你们猜查到的结果是什么?”
渔阳长策卖了个关子,眼前两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风信子的结论为,不确定此人与陵尹喾时的提灯女相,是否是同一位。”
“哦?!” 申屠不错凝眉沉思起来。
诸多不合理竟都汇集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但实际上,所有的不合理都有合理的原因。
看着白发老头的神情,渔阳长策愈发疑惑,“先生,此人除了有可能是您的故友,莫非还有其他身份?”
能让老头这么纠结的人物,必然非比寻常。
申屠不错沉吟了一下,说道,“若她真是当年的那位故人,那与你渔阳氏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沧澜王夫妇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探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