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浅予瞬时收起惊异的面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傲神情。
也是,北域虽穷又弱,却也是五大疆域中最团结的一域,沧澜王用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护犊子作风,震慑了其他疆域妄图欺辱北域子民的宵小,无论在寻常百姓,还是域内的修士中,都威望极高,懂得如此收买人心,自然也深谙藏拙之道,更何况还有先前的截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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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浅予一双美眸中冷意不断闪烁,比九天之上的刺骨寒风还要凌厉几分,不自觉地竟惊动了一旁的陵尹啸行。
“这般沉不住气?!”陵尹啸行侧目瞥过来。
陵尹浅予美眸一惊,赶忙收敛气息,低头道,“是女儿大意了,只是心中太过气愤……”
陵尹啸行面色肃然,斥责道,“不必讲理由,你也知道渔阳长策老奸巨猾,焉知他没有派人在周围探查我们?况且北域是否有深不可测的高手还未探明,此时更须得谨慎!”
陵尹浅予的脸颊垂得更低了一些,弱弱道,“女儿知错了。”
“嗯” 陵尹啸行没有再说什么,转而看向前方舰船上的王袍身影,若是他能读心就好了。
沧澜王引领着天帝舰队,来到了一座行宫面前。
这座行宫自天帝颁旨当日,就开始建造了,占据长空三百里,高为三百丈,悬浮于九天之上,整个宫体均为琉璃结界打造,不仅飞阁流丹富丽堂皇,更有五彩祥云环绕四周,无论远望还是近观,都宛如亲临天宫仙境,十分契合天帝九五之尊的高贵气度。
下舰船之时,提灯女相先行,其后才是天帝一众近身随从,此时渔阳长策才留意到,女相竟是赤足。
他不动声色,镇定如常,引领着陵尹啸行踏入行宫。
一万名身着紫金铠甲的侍卫,连带数不清的朝臣,纷纷走下黑色战舰,紧跟天帝的步伐,步入行宫之中。
看着美轮美奂,如置仙境的行宫,陵尹啸行龙颜大悦。
“渔阳爱卿,如此优美壮阔的行宫,定然费了不少心思,渔阳世族有心了。”
渔阳长策双手端于身前,身躯微微前倾,十分恭敬地说道,“陛下过奖了,北域能工巧匠不多,不敢奢望比拟陛下的九銮宫,只求能为陛下建一处舒适的下榻宫宇,如此便已是北域亿万子民之幸了!”
言语间,一朝君臣纷纷在正殿落座,提灯女相始终站立于天帝侧旁两丈之内,面容没有任何表情,无悲亦无喜。
陵尹啸行坐在精美绝伦的金銮椅上,先看向了殿下的美妇人,关切地问道:
“沧澜王妃一向可好?天帝城之战,可否有吓到你?当日你被拦阻在主殿之外,渔阳爱卿可是惦念得紧啊!”
裴素锦浅浅笑了一下,站起身恭敬说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妇确实胆小了些,那日在殿外头最初是心惊胆战,可转念一想,陛下治下的疆域,海晏河清,民意仰望,哪是几个宵小之辈就能颠倒乾坤的,如此一想便心下安定了,至大战平定,臣妇仅受了些轻伤。”
陵尹啸行点了点头,说道,“让你受苦了,那一战,也多亏了渔阳爱卿舍命相护,朕才能转危为安,力挽狂澜!来人呐,将朕的那盒冰心护脉丹拿来!”
一名小太监立即领命,快速退了出去。
他又看向沧澜王妃,道,“这盒冰心护脉丹是朕日常服用的,护脉护心都效果甚佳,就赐予你,也算是对你当年为朕而战,所受伤势的补偿吧。”
裴素锦刚要说什么,陵尹啸行一抬手,“不得推辞,朕从不会亏待忠君之臣!”
沧澜王妃只得行礼谢恩。
旋即,陵尹啸行又看向裴素锦身边的年轻人,问道,“这位,定是那三登沧溟英杰榜的怀治贤侄吧!”
“正是犬子。”渔阳长策起身答道。
渔阳怀治也紧跟起身。
“果真是气宇轩昂,英姿不凡,沧溟英杰,当之无愧!”陵尹啸行夸赞道。
“多谢陛下夸奖!”渔阳怀治躬身施礼道。
陵尹啸行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频频点头,随后他看向身侧,说道:“小女长宁,素闻北域风景奇佳,甚是神往,不知怀治贤侄可愿带小女一游啊?”
一旁的陵尹浅予娇羞地抿唇微笑,腮畔隐隐有红霞飞上。
渔阳怀治略一沉吟,随即拱手答道:“北域乡野之地,幸得公主青眼有加,臣子愿随侍公主左右,恪尽地主之谊。”
“好!” 陵尹啸行十分高兴,看看渔阳怀治,又看看陵尹浅予,朗笑道,“予儿,这几日你可要饱眼福了。”
长宁公主立刻起身,对渔阳怀治款款行了一礼,柔柔地说道,“那就有劳世子殿下了。”
“公主客气,这是臣子的荣幸!” 渔阳怀治躬身还了一礼,恭敬道。
陵尹啸行的目光又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嘴角笑容可掬,意味不明。
一旁的渔阳长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也是笑而不语。
看到渔阳长策的神情,陵尹啸行的笑容更加开怀起来。
“渔阳爱卿,世子殿下可有婚配啊?”
他笑呵呵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