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帝要召见那两个地位超然的老家伙,陵尹浅予很识趣地也退了出去。
出了殿门,便有一众侍女侍卫在外等候,因着陵尹啸行不喜其它宫殿的侍从出现在眼前,陵尹浅予每每觐见都是独身一人。
殿外一名年纪略大的女子,一见到她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来。
陵尹浅予没有多言,很自然地将一只手搭在了这名女子的手臂上。
“公主,这行宫建的如此美丽,不如就住在这里吧。”年长女子见陵尹浅予要回战舰,轻声规劝道。
“也好,还能赏一赏夜景。”陵尹浅予当即调转方向,向不远处的偏殿走去。
“长乐殿?”
她扫了眼殿门上的匾额,没有做过多理会。
年长女子轻笑道,“沧澜王府还是很用心的,浅予深深,长乐未央,正好应了公主的名字。”
陵尹浅予没有应声,一行人向着殿内走去。
“你们先退下吧。”
一入寝殿,陵尹浅予就将一众侍女与侍卫打发了出去,只剩下年长女子一人。
见状,年长女子立即布下一层隔音结界。
一扭头,却见那个刚刚还镇定如常的美艳女子坐在椅子上,已是脸色煞白,浑身轻颤不止。
女子赶紧走了过去,握住陵尹浅予的手,关切地问道,“公主,今日在天帝那发生了什么?”
陵尹浅予颤抖着双唇,两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女子,颤声道,“嬷嬷,他刚刚差点杀了我……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眼里有杀意……”
两行泪水滑下脸颊,长宁公主抱着眼前的女子轻啜了起来。
“嬷嬷,我好怕,越想越怕……好怕他杀了我……”
被唤作嬷嬷的女子抚着陵尹浅予的后背,轻声道,“渔阳长策不敢在这行宫里安什么机关,所以在这里比在战舰上安全,公主若想哭,就痛快的哭吧。”
陵尹浅予一听,往地上一滑,抱着女子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先是压抑,而后如孩子般嚎啕起来。
女子轻轻叹气,手掌一直抚着长宁公主的后背。
许久,陵尹浅予终于好了一些,却仍抽泣不止,年长女子将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再次问道,“在正殿,到底发生了什么?”
陵尹浅予一边抹泪水,一边将此前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年长女子听完,神色凝重了几分,仍是握着陵尹浅予的手,说道,“公主,你有些心急了。”
“啊,那怎么办?”陵尹浅予两眼泪汪汪,抓着女子的手又重了几分。
“事已至此,只能且走且看。”女子轻声说道,“公主记着,北域是你最好的出路,也最容易让天帝放手,如今种子已入了天帝的心,剩下的就是做一个以守护天帝为己任的好女儿!”
陵尹浅予看着眼前一直给她支撑的女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旋即她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嬷嬷,子栩怎么办?”
女子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叹息道,“且先顾自己吧。”
陵尹浅予含泪点了点头。
天亮时分,宴席终于结束。
渔阳长策带着妻儿一众人回到了沧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