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渔阳飞镰的短衣看了看,又扒下裤子瞅了瞅。
渔阳飞镰一急,也顾不上疼不疼,立马抓紧裤子看向老头,“怎么能扒人裤子呢……”
焉三爷哼笑了两声,道,“何止要扒裤子,一会全都得脱了,你今天有罪受了。先趴着吧,我去给你添点火。”
他抬脚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佟大娘满脸探究地走了上来,“怎么样,不严重吧,长薇也不会下狠手,终究是客……”
焉三爷看着侄媳妇,笑道,“你家丫头你还不了解?狠不狠得分人,咱们常年练武的房顶上跳下来都没事,这小子就不一样了。”
他摇了摇头,道,“浑身都青了,也不知道找人,一瓶酒指定不够。”
佟大娘一怔,这……浑身都青了?她仰头往焉长薇的屋子看了看,跺了下脚,这要是打疼了不练了怎么办!
如今已到冬月,北域寒风呼啸,天寒地冻,作为寻常人家,又是习武之人,整个镖局没有生火的习惯,都是纯靠自身火力扛。但因着渔阳飞镰先前受过伤,佟大娘就在他屋子里生了个铁炉子,伤好了之后也没有撤炉子,白天会留碳,晚上才生火。
焉三爷抱了一堆木柴回去,一会就将火升了起来。
渔阳飞镰疼得晕晕乎乎,苦着脸看着老头忙活。
“先给你搓上身,还是搓下身?”
等屋里热乎起来了,焉三爷看着渔阳飞镰问道。
渔阳飞镰想了想,自己都好长时间没洗澡了,自己不嫌自己脏,但让人帮忙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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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上身吧,下身我自己搓。”
老头一笑,“行,那你看着点,一会可就靠你自己了。”
“嗯。”
“把上衣脱了。”
渔阳飞镰解了外面的短衣,把最里面的褂子也脱了。
忽然他眼神一滞,这……他身上怎么青了?!
他一回来就趴床上了,哪想到身上竟成了这般模样,整个胸口到肚子乌青一片,基本没几块好地方,两条胳膊更严重,跟染了颜色一样,乌青中还泛着紫。
“焉长薇!!”
他大喝一声,怒目切齿地看着自己身上。
老头呵呵笑起来,“伤养好,找那丫头报仇!”
渔阳飞镰一脸悲愤,这是多大的仇,下这么大狠手。
焉三爷将酒倒入一个碗中,又抽出一根木柴将酒点燃,那火还没灭,他就掬了一点到渔阳飞镰的背上。
“啊……”
渔阳飞镰惊得叫了起来,但旋即他就咬紧了牙关。
一股灼痛袭上他的后背,老头不仅将烧酒抹到他的背上,还一边抹一边揉,那感觉就像凌迟处死一样,每一条肉都在疼。
“啊啊啊……焉长薇……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
焉三爷一边手掌用力,一边哈哈笑道,“男子汉,有仇不报,誓不为人!”
“……”
渔阳飞镰咬着牙,面容已然变形,老头每揉一下,他就在心里痛骂一句。
娘的,怎么到哪都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