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飞镰将酒杯一扔,拿起净手的毛巾一点点把手上的酒水擦干净。
随后毛巾一扔,看都没看娇艳欲滴的半老徐娘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街上马蹄阵阵,由远及近,一声中气十足的长吁后,马蹄声在酒楼门口戛然而止。
佟拾金顾不得渔阳飞镰,飞快跑到窗边一看,再转过身来已神色大变,刚刚还欲哭欲骂,此时只剩下了从头到脚的慌乱与惊惧。
渔阳飞镰停住脚,歪了歪头,三步两步就走到了窗边,正好与下面一张胡子拉碴正仰头向上看的面孔对上眼。
夜色微浓,明黄的灯笼随风摆动,四目相对不过一息,却硬是让下方之人生出了火气。
“佟掌柜!二爷我来接你了!”
一道粗壮的嗓门瞬间穿透了整个酒楼,伙计迎声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莫不是发现他假借南义城守备之名来找后账了?天可怜见,他也是灵机一动才想了那么个主意,要不然他家老板还不知道要被困在那宗门多久,又不让通知佟大娘,他实在是没咒念了。
街上许多讨论得兴起的百姓已经三五成群准备到酒楼畅饮一番,见此情景立刻好奇的围过来张望。
佟拾金身躯一抖,看向渔阳飞镰的眼神中就多了几抹决绝。
可这决绝却不是对她自己的。
“好公子,那人觊觎我许久,因着酒楼早前出了些事情,不得已找他平事,银子添了个无底洞,他竟还要我委身……前两天趁我出镇办事,竟直接将我掳走了,是伙计拿了南义城守备的名字才将我捞出来……”
清泪一串一串的滚落,佟拾金梨花带雨的望着渔阳飞镰。
“你别问我为何不找我小姑帮忙,他们是南义城城外的修士,有修为在身的,我小姑小姑父就算替我出头了,也只有吃亏的份,况且我还有两个妹妹,小姑家也有两个妹妹……我不能连累她们跟着遭殃……”
外面传来一连串沉重登楼的脚步声,一同传进来的还有一声接一声的狂傲大笑,“佟掌柜,我可是一路奔袭,专程乘马车来接你的,马车垫子我都替你试过了,绝对软和……”
佟拾金咬着唇,攥着拳,几乎要给渔阳飞镰跪下,“好公子,你帮帮我,你也是修士……”
渔阳飞镰倒有些看不懂了,处在水深火热中竟还想着睡男人,是风流成性还是编瞎话?
“嘭!”
雅间的门被重重踢开,一个满是短碴胡须的壮汉走了进来,后面几人摇着脑袋看了看里面,便在门口站定,十足的看门狗之姿。
渔阳飞镰眯眼歪头,不置一言。
壮汉咧嘴冲佟拾金笑了笑,一脸不怀好意,余光扫了眼满桌的酒菜,这才转过眼看向孤男寡女中的年轻男子。
“小子,夜深人静,你跟二爷的女人混在一个屋子里,不会是不干好事吧?”
渔阳飞镰哼笑了一声,冷冷道,“我不知她是谁的女人,但我对她没兴趣,她若愿意跟你走,我可管不着。”
壮汉呵呵笑了笑,伸出大手就要拍渔阳飞镰的肩膀,“识时务,二爷我不会慢待于你的……”
一股灵力骤然落下,渔阳飞镰心念一动,身形瞬息移了个位置。
壮汉脸一变,“修士!”
门口的几人立刻冲了进来,围在壮汉身后。
几双眼睛上下一打量,顿时乐了,筑基期!
“连筑基小成都不到,还敢在二爷面前撒野,谁给你的胆子?!”一人呵斥道。
“也不看看咱家二爷是什么境界,你这样的蝼蚁我都能抬手捏死,更何况咱们家二爷……”
“还不赶紧磕头赔罪,说不定二爷心情好饶你不死,若执迷不悟,掂量掂量你那点灵气够不够挨二爷一巴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