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掀翻神域,为何自己不动手?”
“嗨,这你还不懂吗?”皇甫明嵩晃了晃脑袋,“活的越久越怕死,都传承百万年了,谁接掌谁胆颤,唯恐在自己手上走了下坡路,哪天元魂归位都没脸见老祖,所以,我们只能在后头冲,只能帮场子,是断不能打头阵的,风险太大,你也是大世族之后,定然懂得的。”
“既然是一条河里的船,那东域的支持就只是空口白牙吗?”渔阳怀治斜眸扫向挂在肩头的脸庞。
“不乱动作扯后腿,就是东域最大的支持。”皇甫明嵩仰着下巴道。
渔阳怀治心中黯然,北域确实没资格要求东域做什么,自家仇恨本也与对方无关,只是生死攸关的事竟鼓动得如此淡然,这是要拿北域当炮灰?
他心中防备不减,“世人总道东域偏安一隅,可那一隅比帝域大两倍,百姓富足修士强盛,安稳了百万年,没听说你们和神域结什么梁子?”
皇甫明嵩斜着眼,促狭道,“渔阳世族倒是与神域不共戴天,不照样和和气气不显山不露水吗?自家吃过多少亏只有自家知道,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又岂会大张旗鼓的摆在明面上?”
渔阳怀治无从反驳,他知道的内情太少,却也不可能被牵着鼻子走。
“今日先谢过东域大世子的坦诚,渔阳世族有自己的谋划,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生路太狭窄,若蹦出些拦路的障碍,纵使块头大了些也一定会咬下对手几口肉来。”
皇甫明嵩眉毛眼睛一齐皱起,嘴一咧,一脸不屑,“切,先别放狠话,有本事先把你当下的危局解了!”
渔阳怀治抿紧嘴唇,似是无可奉告。
皇甫明嵩轻哼了一声,“娶陵尹浅予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你定然也知道,这可是一张催命符,只能解燃眉之急,灭了眼前火,却也把掩身的铠甲打开了,留给北域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又瞥了一眼身旁的世子哥,他又笑了笑,“以你的天资和风度,娶陵尹浅予可惜了,那娘们虽也身不由己,可终究非会误了你。”
他拍拍紧挨的肩膀,也不管渔阳怀治什么表情,一纵身,飞向了自家战舰。
“等你那个赌品奇差的二弟回来,让他来看看我庶妹,那丫头为了他都快撞墙了,哦,还因为他丢了一魂……”
他指了指渔阳怀治,“你们家可得负责!”
渔阳怀治皱了皱眉头,丢了一魂?这债可有点高,他还不起,还是让那小子来吧。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那女子,你可知她身份?”
皇甫明嵩叹了口气,一脸想甩没甩开的无奈表情,“有些事没必要说破,说破了你难受,别人也尴尬。”
他摇了摇头,转身往舰舱走去。
渔阳怀治却心中大恸,那女子,提灯女相……果然是他的曾姨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