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弋没有再理会此人,又将目光转向舱内,此时沧澜王与长宁公主已双双落座,正相敬如宾的谈论着婚典细节。
庾弋歪了歪头,换了个角度欣赏这二人的身影。平心而论,渔阳怀治称得上玉树临风气宇不凡,陵尹浅予也样貌出众姿容娇美,若是没有大人物之间权利纠葛,两人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了,男的年纪太轻,天资虽不错,却还没有成长起来;女的身份高贵,却只是个提线木偶,予生予死半点由不得自己作主。
他心中冷哼,心思也开始活跃起来。不知天帝何时动手,渔阳怀治又还能活多久,可惜了陵尹浅予这种前有挺翘后有翘挺、身段绵软如柳枝嫩条的女子,不知守寡之后能不能轮到他?若是他立了功……而这位公主殿下则犯了错,亦或办事不力惹得天帝震怒……那他是不是有一尝良宵的机会?
狼袍锦衣使者正担心上司是不是真的放过自己了,就见庾统领一抹浅笑跃上唇角,眼神轻蔑却又不怀好意地盯着长宁公主……
都是男人,他心里一个激灵,瞬间想到了池鱼之祸无妄之灾……
陵尹浅予已经感受到了舱外的不善目光,这目光她实在太熟悉,先前扮妩媚妖娆的时候,没少招惹这种令人作呕的注视。
她心底发紧,究竟是她棋子的身份太卑微,惹来对方这种犯上的心思,还是这本就是个孟浪的登徒子,不怕掉脑袋地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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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宁明日便遣容嬷嬷入王府查看一番,如今正值渔阳世族大孝之期,只要大礼不出差错,细枝末节上长宁都不在意的。”
陵尹浅予笑容越来越勉强,她很想早一点结束这场谈话,怒斥一番舱外的恶心目光,但她也知道渔阳怀治所来为何。
皇女下降,却只有寥寥几个婢女陪同,稀世珠宝灵材宝药虽带了不少,但终究不是高门女子出嫁的礼数,气势上她已经弱了几分,正因如此,渔阳怀治才需要展现他对婚典的重视,来传递一些臣子的态度给陵尹天帝。
都有难处,又即将要成为难夫难妻,她愿意忍下所有的怒火与不适,来成全她对面的男人。
“公主如此善解人意,本王不胜感激,那就明日辰时,辛苦容嬷嬷走一趟。”渔阳怀治言语轻缓,神色却始终阴沉。
“奴婢听命,明日辰时定拜蔼沧澜王府。”容嬷嬷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
“如此,本王就先行入城了,公主若有何所需,可差人直接来沧澜王府。”
“好。”
陵尹浅予浅笑着点了一下头,起身送客。
渔阳怀治出舱时特意看了眼庾弋,他有些疑惑,探查沧澜王城内外对陵尹啸行来说应当是件极重要的事情,为何派来统领此事的人却如此轻浮又张扬,就不怕坏了事吗?
想到此人刚刚的露骨眼神,他的心底冷若寒冰,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鄙夷欺负,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薄羞辱!
“盯着他们的密信,拓一份给本王!”
“是!”一名随行侍卫默默领命,同样以传音的方式将命令传达下去。
送走渔阳怀治,陵尹浅予立刻收起了笑脸,转而怒视着舱外,“庾统领是有话要与本公主说吗?”
她单刀直入,如果得罪了此人,就让她父皇换人,为了可悲的江山帝景,想必她的父皇陛下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呵呵,公主殿下从何得知本统领有话要说?”庾弋很是得意,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坏笑。
“这是料定本公主不会挑破吗?”陵尹浅予面容冷冽,一双凤眸喷着怒火,若真将他刚刚的举动挑破,她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
“本统领从不害怕料定的事,公主殿下无需顾虑,都是为天帝尽忠的,有什么事都可以将细枝末节摊开来说道说道。”庾弋语气轻挑,毫不掩饰对陵尹浅予的挑衅。
“好!那就到我父皇面前说道说道!”陵尹浅予冷冷一哼,转身走入舱内,“拿笔墨纸砚来!本公主要千里加急给父皇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