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浅予一怔,随即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颤声道,“我不会越界……”
“那就好。” 渔阳怀治站起身,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大孝之期,不宜圆房,你早点休息,侍女明日一早会送来。”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
“怀治哥哥!”
陵尹浅予急忙站了起来,她还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
“你好好休息。”
渔阳怀治一把拉开门,四五道探查手段慌忙收了回去,他也不点破,眸光扫过肃立在门外的年长女婢。
容嬷嬷感受到审视而来的目光,立即屈身行了一礼。
“照顾好你家主子,东殿靠近军事重地,没事不要乱走。”
“是。”六人一起屈身领命。
渔阳怀治长腿阔步的往侧殿方向走去,四周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一入侧殿,渔阳怀治挥了一下手,六名侍卫立刻动作起来,一人演换成他的样子,连气息都一模一样,另一人布置结界,另出两人守在殿门外,剩下的两人则快速打开一条密道,三人鱼贯而入,很快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中。
后山,几声特定组合的敲门声过后,渔阳怀治踏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不大,布置极其简单,自前几日的战斗过后申屠不错就搬到了这里,此时他正坐在一块幽蓝的石台上疗伤,四周白雾袅袅。
“先生,怀治有要事相商。”
渔阳怀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等候在一侧,并不催促石台上的老者。
少顷,白发老头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眸。
渔阳怀治眉头一蹙,老先生的气息更加虚浮了。
“是何事?”申屠不错轻声问道,许是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些失声。
渔阳怀治恍若没有发现,取过一个草蒲团在石台前坐了下来。
“今日陵尹浅予透露了一件事,如今的天帝陵尹啸行,实际是八子之一陵尹喾!”
申屠不错眨了眨眼睛,双眸微眯,像是没有理解渔阳怀治话里的含义。
突然,他双眸一震,语气也充满了震惊,“夺舍?!”
渔阳怀治一点头,“是!此事怀治还无法核实,但陵尹浅予不似撒谎。”
申屠不错深吸了一口凉气,神情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如果他真是陵尹喾,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四目相触,他注视着渔阳怀治,缓缓道,“你的曾姨祖母,温楚楚,陵尹喾当年倾心于她,苦追而不得,只因你曾姨祖母的心里住着你曾祖,并替他养大了你祖父,若陵尹喾因爱生恨,将温楚楚囚禁于身边……”
他的面容顷刻间皱到了一起,满脸痛苦,“这么多年,不知她受了多少罪……”
渔阳怀治低下头,也眉宇紧簇,不自觉的叹气起来,他记得皇甫明嵩曾说过,提灯女相永远不能离开陵尹啸行超过两丈,而陵尹啸行每次行房事,都会短暂恢复提灯女相的意识,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是多变态的心理才能做出这种事!而那一身的雪白样貌,又不知是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才变成那样……
想到这些,渔阳怀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面容也如申屠不错般皱到了一起。
“须得将此事传入赤地,让二哥他们知道,也要传入鹰不落告诉四哥。”
“怀治过来,就是与先生商议此事。”渔阳怀治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向白发老头,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不知可还有气力往赤地传信。
“你不必担心,老朽的力气,传几封信还是绰绰有余的。”申屠不错佯装轻松道。
可渔阳怀治知道,往赤地传信对修士的底蕴消耗巨大,尤其是元魂之力,以往申屠先生身体好的时候,每次传信之后都要修养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