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浑天老祖确实在天帝城?”陵尹啸行问道。
“于道理上确实说不通。但真要讲道理,他甚至都不该活到现在。”
“会不会是如朕一般……”
公孙现蓦然转头看向陵尹天帝,往日平淡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双眸甚至射出了犀利的神光。
陵尹啸行自知不该提,只是此处只他二人 便是说出来了,又能怎样?隔墙无耳。
“若真是如你一样,倒也有可能,只是什么样的肉身才能承受的住百万年修士的神魂?”
这一问,陵尹啸行也犹疑起来。
他也是夺舍之躯,深知好肉身好根基对元魂的作用之大,若非这具肉身不济,无法促进他提升修为,他又何须在陵尹子栩还没成长起来时就筹谋再次夺舍。
“不管是夺舍,还是原本的肉身,他那样的修为,气息是掩盖不住的,天帝城就这么大,怎会一点痕迹都发现不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所能?”公孙现淡然道。
陵尹啸行想了想,又追问道,“那先生觉得该如何寻找?”
“由那神域之人去忧心吧,何须我等操心?”
公孙现摆了摆手,“我们该操心的,该是那座大阵。”
陵尹啸行脸色变了变,“阵法如何,神域自有定夺,也不是我等凡人之躯可以左右的。”
公孙现长袖一背,向天机阁深处走去,“你永生无死,自是不必担忧被炼化元魂与本源。”
事实是如此,但陵尹啸行也听得出公孙现话中的讽刺。
他哼了一声,放眼整个沧溟大陆有胆量将他晾在一边的也只有这位公孙先生了,饶是如此,他也只能忍着,谁让夺舍之法唯有他能做到完美无缺呢?
宗铭荻带着曲流觞直奔地底大阵。
一路上曲流觞心中可谓翻腾无着,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终于开口问道,“你们为何不杀我?”
宗铭荻看都不看他,“有何用?神域对凡界了如指掌,杀了你还会有别人来。”
想起宗铭荻说什么时候回神域要由他们做主,他心中有了猜想,“你们一定做好了反抗神域的准备,是不是?”
宗铭荻速度飞快,曲流觞要使出全力才能蛮强跟上,所以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听这位异常肃冷的凡界修士道,“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无论凡界反不反,你的性命是捏在我手里的。”
曲流觞几乎可以笃定了,凡界早就做好了反神域的准备。他的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在翻涌,弄得他竟有些热血沸腾,眼睛竟也生出些光来。
“老夫惜命,只要留我性命,我保证绝不破坏你们的事!”
宗铭荻猛然回头,几乎与极速追赶的曲流觞撞在一起。
“惜命,就是怕死,神域大修士还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