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现却看了看夜空,“打个赌如何?”
宗铭荻:“赌什么?”
“赌渔阳怀治那小子会弃她而去!”
宗铭荻的眼眸立刻变得严厉起来,“不可能,只要渔阳怀治还要名声,就不可能抛弃她。”
公孙现一笑,“那小子狠着呢,除了他兄弟,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心!不信,咱们且看着。”
宗铭荻抿了抿唇,一脸严峻。
“你若输了,去替老夫打理一座界域如何?”
宗铭荻双眉一挑,“先生又要开辟新界域?”
“现在还只是想法,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宗铭荻没有说话,眼中却凝聚起来浓浓的厌恶。
打理界域,说白了就是让他为皇为王,八成也存了测试他心性的想法,就像他也想测试渔阳怀治得志后的做法一样,全天下、全星域的修士怕都是他测试的棋子。
“尘埃未定,现在说这些尚早。”
公孙现没有反驳,“咱们且走着,且看着,你也且考虑着。老夫还没有见识过亘古不变的情义,无论亲情、爱情,亦或友情,再浓烈的情感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淡去,那些重要的人也终有一日不再重要。”
宗铭荻动了动薄唇,“就像先生看到后嗣一样吧。”
一双凌厉的眸子猛然射了过来,“整个星域的子民都是老夫的后嗣!你应当心存敬佩,老夫没有因为是否亲生就厚此薄彼。”
“那那座大阵如何解释?百万年了,不是依然在吗?该炼化大人也一个没少。”
宗铭荻忽然看向这个他一直敬畏的老者,“想请问先生一个问题,这座大阵的真相若一直没有被发现,先生会看着弟子被炼化吗?”
公孙现仰了仰面容,微微眯起的双眸没有一丝情感。
但宗铭荻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深深一揖,“多谢先生往日的教诲!弟子并不以神域之躯为尊,也不以凡界之躯为卑,弟子就是弟子,一刀下去,剖出来的心脏和神域那些人无异,也和末等城池的百姓无异。”
说完,他转身出了天机阁。
来到外面,他一把薅过曲流觞,“看见虚空的那艘战舰了吗?”
曲流觞已被眼前的男子禁锢了多日,虽不曾受虐待,但半步的自由也是没有。此刻他一脸无奈地看向虚空,眼睛慢慢张大,脸上布满了惊异之色。
“他们……他们……还敢派人来?”
宗铭荻冷笑,“这就是自大的下场!”
他弹指解开禁锢结界,指了指阁顶,“你们那位老祖宗,以后就由你来伺候了!”
曲流觞看着宗铭荻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这位,是跟他的老祖宗闹掰了?
嘶——
敢跟浑天星域的老祖宗闹掰,他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