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成祥走到落星雪身边,轻声道,“姥君,如今西域势微,大事上我帮不了你,但若有其它我能帮得上忙的,您一定要告诉我。”
落星雪白了拓跋成祥一眼,一脸不满,“你还是不信我这个老太婆能帮你保住西域,好好的祖业被你败光了,你先顾你那摊子事吧,我的事你操不上心!”
拓跋成祥悻悻地收回了后边要说的话。
他确实信不过姥君。按实力,落星雪比之当年退步了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比他厉害,但保不齐东域南域一起联手,就可能让他们一败涂地,他赌不起,更不敢奢望和渔阳飞镰之间那点稀薄的交情,大哥死后他只剩自己了。他只能尽最大努力给拓跋氏留得一口气,一息尚存,以谋后定。
一场延续了整整三万载岁月的爱恨情仇闹剧,终于在此刻暂且落下了厚重的帷幕。
渔阳怀治端立当场,双目如电般环视着四方,声若洪钟,“诸位英雄豪杰们!今日将诸位召集到此,不单单只是为了向大家引荐几位德高望重的八子前辈,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我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需要告知于各位!”
只见渔阳怀治运起体内雄浑澎湃的内劲,融入其话语之中,即便那地面之上的修士已然多得如同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四周的繁华城池,却依旧能够清晰无比地听到他那振聋发聩的声音。
广袤无垠的长空之下,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知,能够被沧澜王如此郑重其事、单独拎出来言说的事情,必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此事,与神域息息相关。”
渔阳怀治面色凝重,语速缓慢而有力地道出,“当日,轩辕帝君携十万神域大军降临,曾经特意留下一句箴言给予我的二弟渔阳飞镰。他说,给沧溟大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之内,不论沧溟大陆如何行事作为,他皆不会予以追究责难。但,一个月之后,沧溟大陆就要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是一惊,这话是说……一个月之后……轩辕帝君要反扑吗??
自从他们全力以赴迁移界域那一刻起,他们就登上连同一条船,命运紧密相连,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以稍稍喘口气,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尽情品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就要马不停蹄地为即将到来的新一场激烈战斗做准备?而且这次的对手竟然还是强大无比的神域?
“沧澜王,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等?”人群之中,一人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方立即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但这些人的音量明显不如前者那般高亢激昂。显而易见,众多人对于一直被蒙在鼓里一事深感不满和愤怒。
面对众人的指责,渔阳怀治面不改色,满脸尽是鄙夷之色:“怎么?早早告诉你们,你们就能有更好的抉择不成?亦或是能凭空多出几分战胜敌人的把握来?”
“即便如此,至少我们有权知晓真相,并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先前开口质问之人此刻愈发义愤填膺起来。
渔阳怀治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冷哼,嘲讽地笑道:“所谓的选择?不过就是权衡利弊罢了。就算让你们提前得知此事,你们又能如何?是会鼓足勇气冲上去与他们拼死一战,落得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还是卯足了劲拼命逃跑,做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聪明人?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何良策可言?”
刚刚还一脸怒意的人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一个个低下了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们与神域对战都几乎没什么胜算,结局几乎都是一样的。
“哼!”一声冷哼响起,那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刚刚还觉得你们带领大家做出了惊天动地、不世出的壮举,可如今看来呢?整个界域的处境压根儿就没有丝毫好转,依旧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被神域死死压制着!既然这样,我们又为何要敬重你们?凭什么让你们霸占着天帝城?要知道,那天帝城中可是汇聚了沧溟大陆最为顶尖的资源啊!”
此人仿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一心只想跟渔阳怀治作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