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怀治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会场之上。
“在这里,我想郑重其事地告诉诸位,切莫一味只想着如那抱头鼠窜之辈一般,狼狈而逃。须知,我们这些修士踏上修行之路,其本质便是要逆天而行、改天换命!既然如此,何不倾尽自身所有之力,毅然决然地放手去拼搏一场?若能侥幸生还,便能赢得身前无上之名望,为子孙后代谋得无尽之利益;即便不幸身死道消,亦可赢得身后不朽之名节。哪怕终有那么一天会被世人所遗忘,但至少此生也曾历经无数艰难险阻,饱尝岁月沧桑,如此这般,也不算辜负了这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
然而,渔阳怀治这番慷慨激昂、豪情万丈的话语,并未能够如愿以偿地换来在场亿万修士们的齐声支持与热烈欢呼。
辽阔无垠的长空之下,先是陷入了短暂的静谧之中,短短数息过后,突然间,犹如有人猛地揭开了那掩盖着井水的盖子一般,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各种议论之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咕咕冒了出来。
起初,这些声音尚还不大,只是零零星星、稀稀拉拉地响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得越来越多,范围也越来越广泛。就好似那浩瀚无边的大海被煮沸了一般,喧嚣嘈杂之声不断升腾而起,且愈发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洪流,充斥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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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啊?根本没办法去往其他地方躲避,到底怎样做才能避免与神域正面交锋啊?”有人满脸愁苦地哀叹道。
“谁能够打得过神域那帮家伙呀?这简直就是叫咱们去白白送死嘛!”另一人惊恐万分地叫嚷着。
“逃得过不代表打的过,战场上的逃兵要是能保住小命,还用得着当逃兵吗?不都是想保命才逃的吗,现在又让咱们回过头去上战场,这真是冰火两重天,生死又轮回啊。”又一人愤愤不平地附和起来。
“没错没错,这实在是太为难人啦!要我说呀,最早招惹上神域的就是他们蓟州八子,咱们如今所承受的所有苦难,全都是因为蓟州八子引起的!”一个声音义愤填膺地喊道。
“话也不能这样讲吧?那座神秘的大阵自创世之初便存在于此了,想当年不正是由于蓟州八子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才会遭到奸人的陷害吗?”这时,有一人冒了出来,试图为蓟州八子辩解一番。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传向高远的长空之上。
禹王雍紧皱着眉头,双眉之间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一般,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风,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女婿渔阳飞镰以及女儿禹王芊月的身上。
他面色凝重得如同一块千年寒冰,让人望而生畏,只听他用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说道:“事到如今,局势已然如此,看起来这场激烈无比的战斗已是避无可避了。此时此刻,我们若是继续在这里毫无意义地争论不休、互相埋怨,根本无济于事。倒不如让大家都先平复一下心情,冷静下来,认认真真地商讨一番到底应当施展出什么样的策略才能够有效地化解眼前这巨大的危机!”
一旁的皇甫颛面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怀治贤侄,想当初东域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全力支持你们北域,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实现长治久安,让整个界域都处于一种稳定祥和的状态之中。可是谁能料到现如今竟然演变成了这般模样呢?这局面,跟东域最初的要求也差得太远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