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雍目光缓缓转向拓跋成祥,脸上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说道:“虽说本王吞并了你诸多地盘,此举或许稍显不够道义。然而正如沧澜王所言,你若想要稳稳守住当下的西域,实力和民心二者皆不可或缺。而且,不惧战、敢应战,乃是迅速提升自身威望的最佳途径。依本王之见,你理应听从沧澜王的建议才是。”
拓跋成祥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回应道:“也罢,那我便留在此地。诚然,我的修为境界算不上高深,但总归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绝非毫无用处之人。”
就在这时,禹王雍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玩味起来,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盯着拓跋成祥,语气略带调侃地说:“这可不像曾经的你啊!遥想当年,那时的你修为尚不如现今这般,却敢跟随萧劲光一同造反。怎的历经短短两百载光阴,如今反倒变得畏手畏脚,连胆子都变小了不成?”
听到这番话,拓跋成祥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般地叹道:“往昔有所依靠,即便捅破了天,也无需担忧会给拓跋氏族带来太大影响。但时至今日,只剩下我孤身一人苦苦支撑。倘若我遭遇什么不测,那么拓跋氏族恐怕就要面临灭族之祸了。”
沧澜王轻轻地拍了拍拓跋成祥的肩膀,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理解之色。因为这种感受,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当初,他的父王与母妃不幸身殒,而二弟则被迫漂泊在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惧,生怕自己一旦出现什么闪失,整个渔阳氏族便会从此彻底没落下去。别说是三万年前的血海深仇无法得报,恐怕就连渔阳氏都会被斩尽杀绝,一个不剩。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渔阳飞镰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大哥一眼。
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之中又多出了一分前所未有的敬重之意。经过如此之多的风风雨雨,他终于深刻地领悟到了大哥一直以来默默扛在肩头的那份沉重担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渔阳怀治身前,一脸郑重地说道:“大哥,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修炼,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了!”
听到这番话,渔阳怀治不禁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之情。
然而,他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修炼之事固然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时。眼下更为紧迫的,是你应该尽快将婚事给操办起来。早日与芊月成亲,并生下一儿半女,延续我们渔阳氏的血脉,这才是重中之重!”
话音刚落,一旁的禹王芊月顿时羞红了脸,她娇嗔地看了渔阳飞镰一眼,那模样简直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渔阳飞镰显然没有料到大哥会突然提及此事,不由得一愣,满脸诧异地反问道:“可是如今大战在即,局势如此紧张,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总得等这场大战取得胜利之后再说吧?”
渔阳怀治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缓声道:“放心吧,不管未来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哪怕是天塌地陷、洪水滔天,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你们周全,确保你和芊月能够平安无事地活下去。因此,你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与我的弟妹一同精心规划好属于你们的未来。”
听到这话,渔阳飞镰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和深深的自责。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哥……我深知你一直对我关爱有加,但遇到任何困难,我们本就应当共同面对,而非由你一人独自承受所有压力和痛苦啊!”
渔阳怀治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后,语重心长地回应道:“我身为兄长,理当肩负起更多的责任,这原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呀!”
“此刻并非谈论此事的最佳时机,待日后有空再慢慢细说不迟。眼下,咱们还是赶紧返回王府要紧,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正等候着我们前去共商要事呢。”
言罢,众人不再耽搁,纷纷施展神通,化作几道流光,朝着沧澜王府疾驰而去。
而此时,高远辽阔的苍穹之下,众多修士见此情形,也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明日事来明日愁,反正这场大战已是避无可避,与其整日忧心忡忡,倒不如趁着今日好好享受一番,尽情放纵自己,将那些烦恼统统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