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心生疑惑,洁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高兴过头了吧?
再看她神色,面无表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呀。
她仔细回想,周洁从下午开始就显得有些沉闷,她以为是为了开业的事累得疲惫了,现在想来,显然是有心事。
“姐,发生什么事了?”周小燕摇晃着周洁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周洁却依然呆滞无神,仿佛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对她的关心毫无反应。
周小燕从来没有见过周洁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用力扳过周洁的身体,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问道:“洁姐,到底怎么了?”
周洁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他变心了。”
突然间,周洁一把抱住周小燕,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泣,一边哽咽着说道:“玉莲告诉我,赵光明他变心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周小燕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坚强的周洁会如此崩溃。赵光明就是她的软肋,任何时候,他都能够轻易左右周洁的情绪。
周小燕想要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仔细一想,觉得没有必要。因为邱玉莲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而且周洁也一定是经过确认后,才会如此伤心欲绝。
面对这样的事实,周小燕感到无比心疼,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洁,解脱她的痛苦。
她拍着周洁的后背,气愤地说:“姐,你何必伤心呢?这世上的男人多如牛毛,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整天就知道打牌赌博,现在又加上花心,他哪一点配得上你?我觉得,早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周洁不说话,只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悲伤。她真正伤心的原因,并非简单地舍不下。
长久以来,她一直坚守这份感情,坚信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残酷的现实将她的信念击得粉碎。
她以为那是独属于他们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事实上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她苦苦等待和期盼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
此刻,哭泣成了她唯一能够慰藉自己的方式。
让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有那个深藏在心底的身影,都随着眼泪从她的世界消失吧。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彷徨不安,更不会再有任何牵挂!
第二天中午,周洁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将糟糕的心情收拾起来,强作欢快地说:“妈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母亲温和的声音:“小洁,昨天都没和你说上话,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啊?”
周洁咬了咬嘴唇,回答说:“新店刚开业,我暂时不过去,过段时间再说吧。”她其实很想扑进母亲的怀抱,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可现实不允许。
刘桂香笑道:“我也猜到你没空过来,我们就在电话里简单聊几句吧,昨天那个凌浩看起来挺不错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周洁知道母亲这是在旁敲侧击,想要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耐心解释说道:“他是插花学校的老师,因为教我插花,所以对我多了一些关心,这很正常嘛。”
刘桂香却并不相信周洁的话,带着埋怨的口气说:“小洁,你现在翅膀硬了,有什么事开始瞒着我们了是吧?”
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周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妈妈,真的没什么事瞒你,你也别乱猜了,等我哪天有空,专门去一趟花场,有问必答,好不好?”
刘桂香听女儿说得诚恳,便不再追问,转而嘱咐道:“好吧,小洁,你也别埋怨我们啰嗦,你年龄不小了,该考虑找个对象,不然就成老姑娘咯......”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才意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
周洁握着手机,心中感到愧疚万分。
母亲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按照她现在的年龄,在老家已经算是大龄女青年了,许多同龄人早已结婚生子,而她却依然单身,如何让父母安心?
父母一生操劳,却还要为她的个人问题忧心忡忡。她觉得自己很不孝,没有尽到一个女儿的责任。
然而,她何尝愿意这样?谁能预料到,她的情路会如此坎坷呢?
曾经,她满怀憧憬与期待,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能收获美好的爱情,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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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太过任性,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妥协;又或许,是她太过天真,把一切想得简单,忽略了现实的残酷。
她所苦苦追求的那种情比金坚、忠贞不渝的爱情,原来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般的虚幻。
爱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法触及,也琢磨不透。
现实教会她,只有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融入这滚滚红尘之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
她该学会面对现实了。
或许是因为“情场失意、商场得意”这句话得到了应验,嘉艺的花店生意竟然超出预期地好,这让周洁和周小燕都感到欣喜。
她们愈发勤奋努力。由于不再受市场的统一管理,她们能够早开店,晚收档,营业时间完全自由安排,这也成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优势。
她们暗自分析生意好的原因,一方面是花店的地理位置优越,另一方面则是沈红还没找到合适的档口,导致她的众多顾客纷纷转投到了这里。
自从杏枝搬到市场里面的档口后,周小燕曾悄悄前去观察过,发现除了一些熟悉的老顾客外,并没有吸引到太多新客户,甚至有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市场内还存在花店,只能四处打听寻找。
两人再次庆幸,当初的抉择十分正确。
周洁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花店的工作当中,尽可能地以最热情的态度服务于顾客,努力让每一个来到店里的客人都能满意离开。
尽管如此,她心中仍时不时涌起阵阵悲伤,诚然,多年的感情不是三两天就能轻易忘却的。
不过,想起那如山般沉重的债务,还有父母殷切的期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必须斩断情思,忘却过去,才不辜负那些给予她帮助的人。
或许,每天忘记一点点,总有一天,她能够彻底将他从记忆中抹去,永不再想起。
这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种自我安慰,也是她继续前行的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