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温热的吐息一下一下喷在陵容耳后,声音震得陵容半边身子酥麻:“你呀,真是愈发娇横了,不给赏赐,就不告诉朕谁是你的先生了?”
遂指了一张画:“这幅画极好,朕依稀记得,内库里有个雨过天青色的云锦,像这幅画的颜色。”
“珚珚白净,穿的出来好颜色。”
陵容谢过:“陛下大方,那嫔妾也不藏着掖着了。”
“嫔妾的先生,正是长春宫的赵才人。”
赵才人?玄凌大概有些印象:“怎么是她?她还会作画?”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陛下,赵才人与嫔妾同时入宫,画技却不知比臣妾高出了不少。”
陵容拿出方才玄凌指过的画作:“陛下不也看中了玉如的手艺?”
玄凌果然展颜:“果然技艺比珚珚高不少,何不把这位先生请来?”
长春宫与长扬宫极近,不过两盏茶时间,赵玉如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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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天气已经有几分热了,她身穿琥珀色单衫,水红百褶描金曳地裙,披帛如水,身姿如玉,顾盼神飞。
这是陵容和赵玉如商议许久选定的服饰,就连头上簪的发钗,都比了又比。
玄凌见到玉如的样子有几分惊艳,赵玉如克制住内心的紧张与兴奋,利落行礼:“嫔妾长春宫才人赵氏,拜见陛下,陛下金安。”
“拜见容华小主,小主金安。”
玄凌抬手:“请起吧,赵卿名叫玉如,是哪两个字?”
赵才人拿过一旁的纸笔,写下自己的名讳,玄凌瞧了赞不绝口:“都说人如其名,果然人如玉,字也如玉。”赵玉如被夸的一脸羞红,却说:“容华姐姐在前,嫔妾当不得什么金什么玉的,充其量只是一块顽石罢了。”
玄凌抚掌大笑:“珚珚你听,赵卿说话,是不是和欣贵嫔有的一比?”
这话可不好接,玉如只是一个才人,如何能跟贵嫔相比,传出去要生事的。
“嫔妾可不知道什么像不像的,嫔妾只知道陛下果然见了先生就忘了珚珚了。”
玉如顺势接口:“嫔妾入宫不久,如何能跟欣贵嫔娘娘相比,嫔妾也只会写写画画罢了。”
玄凌也爱诗画,可惜甄嬛不精于作画。听到玉如说画,果然去问,二人便聊了起来。
陵容见此情形,便识趣退下。
晚膳是三人一起在明瑟居用的,席间欢声笑语不断。陵容本以为今晚是赵玉如侍寝,谁知晚上玄凌却陪了自己。
陵容以不能侍寝为由推脱,于是玄凌便说:“珚珚的心意朕都知道,不要灰心,等养好了身子,都会有的。”
大约玄凌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当晚还是独宿在了仪元殿。
后来招幸了玉如两回,虽还没晋位份,却也赏赐了不少东西,一时间宫人对玉如也多有巴结。
可玉如对陵容却一如往昔,没有丝毫不敬。
这天二人正在一处看画,路成林便进来禀报说:“小主,费婕妤被贬为庶人,幽居去锦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