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不放心,叫人去雪案堂看看,就说下了学到自己这里一趟。
谁知道,小钱子去了一趟,宝哥儿居然吞吞吐吐地说暂时不来了。陵容知道他肯定是惹什么事了,就叫菊清去“请”他。
菊清倒是回来地快,她见了陵容笑着说:“殿下没什么大事,奴婢瞧着已经大好了,脸上也没留下什么麻子,娘娘放心吧。”
陵容想到,自己醒来之前,玄凌和宝哥儿的谈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悬着一块什么东西,一定得问清楚才行。
用晚膳之前,宝哥儿果然来了,只不过,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心虚。
陵容心里做好了他又闯祸的打算,可是一想到他窝在自己怀里不住喊疼的样子,又心软了,亲手给他舀了一碗珍菇野鸭子汤,看着他喝的头上冒汗,才说:“还是菊清有办法,别人请你不来,她去,你果然就肯听话了。”
予鸿一听陵容的阴阳怪气,就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他跳下座位,拉着陵容的手问:“娘,不是不叫儿子宝哥儿了吗?”
“儿子已经大了,您怎么还叫啊?”
陵容道:“我也不想叫啊,谁让某个人烧的糊涂的时候,喊他宝哥儿,才有反应呢?”
予鸿顿时羞红了脸,可是一想到陵容冒着风险去雪案堂陪他,心里又涌出无限的感动。偏偏这时候,英哥儿闹不清什么情况,拍着小手也来凑热闹:“宝哥儿,宝哥儿……”
予鸿不好反驳陵容,只能一把抱起年幼的英哥儿,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宝哥儿也是你叫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叫二哥吧!”
他说完,又轻轻掐着英哥儿的脸蛋,一句句教:“叫二哥!二哥!”
英哥儿叫他缠地没办法,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句二哥,陵容怕予鸿把他玩坏了,看英哥儿吃的差不多了就叫鸢羽儿带他下去,自己和予鸿单独说话。
陵容带予鸿进了小书房,予鸿看这里还有自己从前开蒙用的东西,不禁有几分怀念,他想坐进从前的小椅子上,却发现他现在已经长大太多了。
陵容看着予鸿折腾,这近一个月的折腾,生生将予鸿熬瘦了些,看起来反而又像抽条了似的。倒是一双眼睛,依旧墨黑有神。
予鸿玩了会子,朝着陵容不好意思地说:“娘,儿子有一件事瞒着你。”
陵容示意他坐下,懒懒地问:“是你和陵宽他们结拜的事情?”
予鸿和小舅舅陵宽结拜,从某种意义上说,安陵宇既是他大舅舅,也是他大哥的大哥,那陵容也就算是他大哥的大姐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被自己母亲当面戳破,予鸿纵是再厚脸皮也禁不住面上一红,有些心虚:“娘,您,这种小事,您怎么也知道了啊?我们都是闹着玩的,嘿嘿,闹着玩的。”
陵容看着他少见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这么说,不是这件,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予鸿不好意思地点头笑。
“让我想想,是不是你暗地里叫黑旗卫跟着张万年办差事?”
去年崔家送的一点私兵,已经交予鸿细细整编,人数也扩充到了三千人,京中已经藏不下这么多人,予鸿索性借张万年的名义,在河北重新置办了几处田庄,暗地里豢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