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白思索,道:“李太医去时,常是一位穿碧色衫子的姑娘与他说话,也时常带着许多药材、吃食来。那位年轻的显贵公子,却经常在内室一待就是大半天,贫尼还看见她们经常一道出去,也是好半天才回来。”
“先前李太医来得勤,后来那位公子来了之后,他就渐渐少来了。”
方顺仪像是想到了什么,嗫嚅着开口:“那不正是六王回京之后的时间吗?六王回来了,所以李太医才肯放心离开……”
“而且,当初甄家流放时,六王还曾去看望过,宁古塔六王也曾多次关照过,从前甄氏得意,六王锦上添花,后来甄氏被贬,六王雪中送炭。六王多年不肯娶妻,直到甄氏回宫之后才迎娶正妃,这,这……”她像是怕极了,不敢再说下去。
皇后听闻脸色稍变,她对着玄凌悄声说:“陛下,看来此事与太医无关,只是六弟终究是皇室中人,此等丑事……”
玄凌面色流露出一丝阴狠,他看了一圈殿上的众人,却说:“甄氏之事,朕当着你们的面查清楚,省的日后说起来,反而说朕心狠,或是有人胆敢效仿甄氏,朕同样一概不饶。”
皇后有几分不忍,絮絮道:“嫔妃私通,当处极刑。本朝虽少有此事,然太祖如妃曾与南朝废帝阙贤公私会,虽只有一次,却引得太祖震怒,当即绞杀,以正六宫。”她悠悠叹道,“出了这等丑事,就连当时管理六宫的皇贵妃,也被牵连,最终褫夺封号,贬为贵妃。”
她看玄凌当处盛怒之中,又劝道:“陛下,不过甄才人毕竟为陛下多次诞育子嗣,还请您从宽处治吧。”
胡蕴蓉看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她轻轻按着琵琶扣上金累丝镶托葫芦型坠角儿,娇笑着说:“既然看在皇子的份上宽待甄才人,那熙瑶贵妃定然也要照顾一二了,虽然同样是失职,但总不能像太祖皇贵妃那样严惩。”
玄凌看了陵容一眼,才说:“贵妃才刚理会宫务,纵有不是,也属正常,往后多加注意便是。”
胡蕴蓉依依上前,“表哥心里这样喜爱贵妃,人家都忍不住吃醋了呢 。”
杨贵嫔也来凑趣:“其实管理宫务,应当能者居之。贵妃娘娘,毕竟出身……从前没接触过这些,不明白当中利害,也是有的。”
一时间,仿佛甄玉嬛私通之事,已经板上钉钉,而众人也开始了对陵容管理不当的围剿。
胡蕴蓉笑容湛湛,目光森冷,她将揭发的机会“送”给了祺贵嫔,就为等这一刻。贵妃无能,自然就是她取而代之的时候了!
太祖那时的事情,她从小就听母亲和琼脂讲,比宫里任何一个人都熟悉。
陵容迎着众人的目光,终于说:“本宫却不认为甄氏与人私通,不过若甄氏真的私通,本宫也愿交出宫权。”
她满含情谊地看了玄凌一眼:“只因本宫辜负陛下信任,心中歉疚而已。”
宫门处,隐约能看见外面的一片天,陵容问:“六王还没来么?私通与否,滴血验亲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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