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这才道:“昭妃娘娘当年就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如今平反,合该在昭仪之上,正二品从妃虽只升了一阶,可是娘娘赐的封号极好,昭妃娘娘这下里子面子都有了。”
“至于襄娘娘,温仪帝姬还未及笄,还未封公主发嫁,她的日子在后面呢。”
文松点点头,懵懵地说:“咱们娘娘真好,谁看了昭妃不羡慕?宫里平白无故的冤屈太多了,不是人人都能有这一天的,咱们娘娘,从前也有许多不容易呢。”
连翘一点她的额头,“小丫头想的还挺细,你杏雨姐姐新做了糕点,快去吃吧。”
见文松出去,连翘劝道:“娘娘,昭妃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看着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娘娘还是将心思放在小主子身上吧。”
她紧了紧陵容背后的引枕,“昨儿才熬了半夜,今天又费神说半天话,陛下知道了,可是要心疼的。有什么要紧事,不防交给贤妃、德妃去办。”她略一停,看周围无人,才道,“左右娘娘已经借昭妃立了名号了,人人都知道为贵妃办事有好处,底下人也稳当。”
陵容听了,将鎏金的海棠八瓣锤纹托心盏放下,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才说了点真心话,“折腾这一圈,就是为了那几个不服本宫的。如今打的打,赏的赏,罚的罚,她们也能晓事了。”
连翘端来盖碗茶给陵容漱口:“娘娘出手,连皇后娘娘也只得个贵嫔位的待遇,她们谁要是比皇后还硬,不防来试试?”
她又放柔了声音劝道:“主子们不敢,那起子难缠的太监宫女,仗着有积年的资历阳奉阴违的,更是不敢了。娘娘宽心才是,咱们还有小主子呢。”
陵容轻轻抚了抚肚子,含笑道:“这孩子极贴心,必定是个女儿。”
两人正说笑着,菊清进来:“娘娘,昨晚之后,奴婢重新拟了行宫的随行之人,您看看?”
皇后是去不成了,太后留下了贤妃和谦仪夫人侍疾,却将沈小媛送去了行宫;皇子帝姬都去,唯有和睦因为不舍谦仪夫人,自请留在宫中,陵容亦是允了。滟容华和荣嫔虽然才受了罚,可是她二人是玄凌的宠妃,依旧跟着去。
菊清道:“娘娘也让甄良媛去?昨儿晚上,仪元殿还给甄玉娆送东西了。”
陵容笑道:“本宫就是要让她们去。”
五月十七,一行人到颐宁宫去辞太后。
自从皇后出事,太后这里就没了什么动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是今次行宫避暑,她将贤妃和谦仪夫人全都留下,就是要去陵容半边臂膀。贤妃、谦仪夫人都出自颐宁宫,她留的名正言顺。
陵容看着日渐老迈的太后,不见丝毫怨怼之色,反而关切地问:“往常都是沈小媛照看您,就算您留下贤妃和谦仪夫人,可是她二人一个体弱,一个还有帝姬要照顾,怕是力有不逮,不防将沈小媛一并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