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不自觉向着玄凌看去,“陛下,也许正是纯元皇后在冥冥之中指引这一切,让陛下恰好发现罢了。”
玄凌黯然点头:“到如今才查清这一切,是朕对不住宛宛。”
皇后抓住玄凌的心情,道:“都说姐姐心善,她当初那样说,就是已经原谅了臣妾,陛下又从何罚起?”
她似乎倏地反应过来, 不管不顾大叫:“姐姐已经原谅了我,陛下,您不能罚我!”
敬德妃面露一丝厌恶,道:“难道能因为对方的原谅,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况且,若真是如您所说,那这是十八年中,您可有一刻为纯元皇后的仁宥宽容而感化,宫中又为何冤魂不断?”
敬德妃的话让玄凌愈发动气,他走到桌案边,拿出袖中朱印,就要嵌上。
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慢着!”
是姗姗来迟的太后。
玄凌嫌弃印上有泥,没有放入袖中,搁在一旁上前行礼,陵容等四人亦是欠身叩首。
太后抚着玄凌的手在正中的宝座坐下,轻咳两声,缓缓问道:“废后的诏书下了么?”
玄凌一怔,道:“母后,朕未曾下废后诏书。”
太后眼中一点精芒一闪而过,她看向胡淑妃:“蕴蓉,那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
尽管陵容叫昭妃暗中拖住太后一会,可是没想到太后还是来的这样快。可是……可是想到那枚未曾收入袖中的朱印,陵容想,事情总还有转机。
胡蕴蓉看着太后沉重的表情,心中微微打鼓,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颤抖。
“为保全纯元皇后和朱家颜面,陛下,意欲赐死皇后。”
太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她很快看向陵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陵容毕恭毕敬地让她看,没有一丝不耐,也没有一丝得意与迫不及待。就好像,今日皇后被赐死,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她一样。
反倒是胡蕴蓉,那样急不可耐,让人怀疑。
太后冷然道:“淑妃,哀家是不是还要谢你,保全了哀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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