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有些惴惴不安。
一直以来,她都似有若无地对太后抱着一种近乎奇迹的膜拜。
入宫之前,就知道曾经跟着大人听过太后的故事,那时候父亲还在朝中做官,虽说官职不大,可是消息总比普通人灵通。
如果没有意外,如萱也会出现在某一年的选秀大典上,魏父因为这个,常常说起宫中熙瑶皇贵妃的事情。
他们几乎不入后宫,所知道的也不过是皇贵妃极为受宠,皇贵妃出身寒微,皇贵妃多年伴驾而已。
可仅仅是这些只言片语,都足以令小如萱心潮澎湃。
那时候,她不会想到,父亲会因为沈家而丢官。
她也不会想到,尽管没了家世,他还是依旧入了宫。
入宫之后,她一边干活赚银子给家人,一边悄无声息地搜集太后的事情。
那些故事,像鲜艳的毒蘑菇、美丽的眼镜蛇,对她来说,有一种危险而奇幻的致命吸引力。
太后的故事,和她的眼泪,让她在宫里慢慢长大。
*
“这簪子,有几分眼熟?”
如萱乖巧答道:“回太后娘娘,这是去年嫔妾跟着皇后娘娘到颐宁宫拜见您的时候,您亲自赏下的。”
如萱算到了皇后身孕不稳,太后一定不放心会亲自过来瞧瞧,因此出门之前,特意摘去了华贵的首饰,只用几支珠花和这一支萱草花簪装点。
“您还说,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
太后笑了一下,长眉微微挑起,妩媚的凤眼带着一抹摄人的光芒。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听说陛下这些日子,在教你写字?”
如萱摸不准太后的意思,道:“回娘娘,陛下得闲了,会看一看嫔妾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