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蝎尾高抬,发出“呲呲”动静,顺着花姑子的手爬上独眼仙面门。
“你这女人,怎得三两句说不到一处便要动手,当真狠毒!还不快把你这毒物收回去,难不成真想一人去对付那南枝么!”
独眼仙被花姑子这一手骇到,生怕这小东西给自己来上一口,把他剩下那只好眼也弄瞎:
“不过口上花花几句,你怎得就当真了。怪道江湖里人人都叫你‘毒寡妇’哩……”
后头那句话他没说完,就在花姑子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他与花姑子一同接过几次悬赏,也算是知道些其来历。
却说这花姑子原本是南疆一带富户家的女儿,自小便痴迷豢养毒物,便是大些嫁了人,也不肯扔下这些。
谁知花姑子嫁过去第三年,南疆便发了一场瘟疫,她夫家上下一百三十六口人,都得病死了,独独活了她一个。
只是从那以后,花姑子便得了不能见光的怪病,浑身上下包着层尸布才能外出行走,平日也只有毒虫敢近其身。
——因而不少人都传,其实是她夫家对她严苛,花姑子才趁着瘟疫毒死了夫家上下。
“呵呵呵,你莫要自持修为比我高些便动什么歪心思,须知我的毒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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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子亲昵地拍了拍独眼侠的脸,把那只大蝎子接回手上,爱怜地摸了又摸:
“你若乖乖听话,随我一道杀了那南枝,不惹是非,事后我也不介意多分你一成,可你若是敢起什么歪心思,节外生枝连累了我……”
“晓得了,我自然晓得轻重。”
独眼侠闷声闷气应下,只是那只瞎眼里,却写满憋屈与不甘:
“快追上去,莫要跟丢了。”
“你最好是哩。”
花姑子定定看他一眼,才慢悠悠把玩着蝎子,继续远远跟着那纸人轿子后头。
……
……
「贵客,到了,这便是鬼佛寺哩!」
纸人们一路吹吹打打,把轿子停在寺前:
「鬼佛寺有规矩,再往前咱们就不能进去哩!若是贵客回程还要搭轿子,只管寻寺里的鬼僧。
咱们年年都给他们交孝敬,他们自会知会俺们哩!」
“多谢。”
南枝扛着呼呼大睡的徐紫下了轿,顶着周围一干妖魔鬼怪或看稀奇或艳羡或贪婪或好奇的目光,跟着领路的鬼僧进了庙门。
或许是使了银子,那领路的也不似寻常鬼僧,一身粗布僧衣,脚踏布鞋。
这鬼僧人浑身气息平和,除却惨白不似活人的脸色外,他与常人也什么差别。
一进寺庙,南枝便觉鬼气森然,周身寒意宛如附骨之蛆自脚底升腾而起,不停缠绕攀附。
那僧人见状,忙把手里亮着绿色灯火的灯笼朝她靠近些,笑着道:
“贵客是头一回入寺吧?贫僧法号慧远,是这寺里的引路人。”
说罢,他看一眼昏昏欲睡的徐紫,也不甚在意,只笑着问道:
“鬼门将开,佛寺外难免乱了些,贵客若是手中银钱宽裕,不如住在寺里,平日也好有个照应。
一晚倒也不贵,只消纸金十两,不过若是用凡俗钱付账,那便要黄金百两才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