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跟在蓝小七的身后。他也是有私心的,戚玺一直想把蓝小七收在麾下,他总要为主子做点什么,至于做什么,说什么,香河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剑客,空有一身本领,脑子却不好使,只有一腔的忠勇。
为了戚玺他甚至想过谋逆。
就在皇上说百年后不想再见娘娘的那一刻,就在皇上褫夺娘娘封号,不准入皇陵,让人抹掉玺王生母的那一刻,香河想杀人,哪怕对方是至高无上的天子。
一个很雅致的小房间,里面放着桌子椅子,蓝小七随便抓了个人让送壶水来。
“蓝小姐不必这么麻烦,我坐一会儿就走。”
香河的嘴唇起了皮,蓝小七不动声色的说:“忙了一上午,刚好我也渴了,若是不嫌弃就代你主子喝杯水,谢谢他的贺礼。”
香河道谢:“礼物原本应该后天才送来的,但是明天娘娘要出殡,实在是忙不过来。”
“出殡,不是还没到七天么?”石源的规矩,人死要停灵七天,是为守灵。寻常的百姓都如此,何况是当朝皇帝的女人,玺王的生母?
香河低着头,拳头攥了松、松了攥,极力的在忍受着什么,蓝小七猜想其中必有缘故,没吭声,耐心的等着。
“皇上不让停灵,不让吊唁,这几天还是主子硬求来的。”
这句话如有千斤重,万般怨,蓝小七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刚好房间的门被打开,拎着水壶的尹千洵进来,瞄了一眼香河,无声的叹息,他活了千年,看惯了世事无常,也知道帝王心最冷最硬,就是因为活得长才知道世事皆有因果,于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把水壶放下,出去把门关上。
蓝小七给香河倒了杯水,香河道了谢,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水是蓝小七喜欢的温开水,香河试了试温度,端起来喝了干净。蓝小七的手还没碰到水壶上,香河忙说:“我自己来。”起身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擦干净嘴上的水渍:“蓝小姐,我能求你件事情么?”
“你说。”
“平常和主子交好的皇子这个时候都消失了,主子一个人实在是可怜,蓝小姐能不能去看看主子?和他说说话也好。”
若不是戚玺让他送贺礼过来,香河也想不起来去求蓝小七,他实在是心疼戚玺。
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过去,蓝小七本想拒绝,脱口而出的确是答应。
“谢谢。”
蓝小七讪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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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之后,要忙的事情很多,蓝小七怕抽不开身。再说,戚玺的生母明日就要入土,于情于理蓝小七在那之前都要去看一看。
傍晚时分,蓝小七独自过去,尹千洵想跟被蓝小七给拒绝了,尹千洵嘴上答应,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内,隐了身形悄悄的跟了过去。
隆兴布坊的老板是个仁义的,知道小七超市要开业给蓝九英放了三天假,此时他正在蓝家和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一起煮糖脆。
老王头来回跑着帮忙拿东西,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小火把糖熬化,加入炒熟的花生、芝麻、瓜子,最好再来点米碎,固形、晾干、最后切成小块,开业的那天让大家分食。
糖脆太麻烦,原本是不想弄的,都是蛟河的规矩,可能是高兴,可能蓝家的日子终于好过一点,在蓝九英的提议下大家忙开了。
蓝小七也没拦着,难得大家高兴。
铺面离玺王府不远,蓝小七步行过去。
一辆马车逼到蓝小七的身边,停下,三皇子从马车内探出头:“蓝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请海王安,”蓝小七屈膝行礼:“玺王的生母去世了,我过来看看。”
戚危一愣,然后脸现悲戚:“十六弟也是可怜,生母刚去世就从皇室中除了名,父皇还不让发丧,设灵。”
“天色不早了,我去了玺王府还要赶回蓝家,先告辞。”
“欸,”戚危把人拦下,“父皇的命令在,我不方便过去,帮我和十六弟说一声,节哀。”
蓝小七和三皇子没有交情,拒绝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她突然不想拒绝,戚玺一定很痛苦,有人关切,哪怕是一句话,或许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