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里的土豆唰一下下锅,溅起滚烫的油珠,有的在她手背上,有的在男人的脸上。
“喂!你会不会下啊!”
兰寻真狠狠地盯着那张丑陋的油腻的脸,在“忍耐道歉”和“翻脸发怒”中摇摆不定,一时僵持间,有个高大的人影突然冲了过来,拎着“咸猪手”的衣领,一拳头砸了过去。
咸猪手摔着地上,脊背疼得像虾一样弓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其他桌上的客人也被惊动了。
“怎么了?”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老板娘,你们员工和客人打起来了!”
“好可怕啊。”
那些说着好可怕的人,并没有远离,反而举起手机,录制这场闹剧。
梁梵天戴着鸭舌帽,沉默不语,一拳拳密集地砸在咸猪手的身上,打沙包似的闷响声叫人心惊胆战。
完了完了完了。
要是传了火锅店员工伤人事件,那就完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
——这是兰寻真目前唯一的想法。
*
陶韵听到动静,心生不妙,从后厨赶来,就见一向坚韧的兰寻真哭得梨花带雨,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她蹲在梁梵天旁边,双手抓住了他的右手,其中一只手刚好覆盖了他手背上的伤疤。
“别打了,你别打了。他是摸了我很多下,但你打他,万一开出天价医药费,我们赔不起的。”
梁梵天下巴紧绷,没有言语。
躺在地上的咸猪手趁机爬出他的压制圈,被他两个同伴扶着站起来。
旁观群众连忙问道:“小妹妹,他摸你了吗?”
兰寻真边使了很大的力气按住梁梵天,边哭得楚楚可怜地说:“嗯,我是北城一中的,过来勤工俭学的,他们让我上啤酒,然后摸我的手,趁我上菜的时候,还摸我的腰。”
旁观群众纷纷向那三个男人投以谴责的目光。
咸猪手喘了口粗气:“你胡说!”
“那里有监控!”兰寻真立马指了下头顶。
三个男人心虚的眼神被手机镜头捕捉到了。
兰寻真咬牙,指向咸猪手:“就是他,说家里有个黄脸婆,过年不想回家,想去洗脚城找十八岁的小妹。”
旁观群众突然吃瓜:“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