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谨言这么说,秦卓心里也有了底。
秦卓总觉得白芷蓉不简单,尤其是盛谨言对她的态度上,她总有能力和办法让已经离她远远的盛谨言再次与她有联系。
比如这次,白芷蓉竟然割腕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若不是心智超常,她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赴死,到底是深爱盛谨言还是别有目的,都不好说。
想到这,秦卓问,“你赶到的时候,白芷蓉真的割腕了么?”
盛谨言点头,那天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嗯,伤口很深,我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决绝。”
秦卓冷嗤,“你感动了?”
“没有,”盛谨言有些不耐烦,“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我,我很不高兴,哪来的感动?”
秦卓抱着胳膊靠在车座上,点头,“我猜她在国外跟你表白了!”
盛谨言抿了下嘴唇,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秦卓笑得开怀,“招人的男人,意料之中。”
“老秦,我不喜欢她,”盛谨言汲了口气,“但我又没办法彻底忽略她为我付出那几年,要是没有他陪着我在国外医治,我可能就抑郁自杀了。”
秦卓拍了拍盛谨言的肩膀以示安慰。
盛谨言和他、肖慎不一样。
盛谨言的父亲盛必行和他母亲阮静怡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二人各自组建新家庭。
两个人事业心又强,各忙各的,都忽略了盛谨言的存在,他既没得到过父爱也没享受过母爱。
而盛家老爷子盛海潮孙子、孙女不少,他也看不上性格怯弱,又没有人庇护的盛谨言。
盛家很大,很富有,是实打实的豪门,可是几岁的盛谨言却是豪门里的杂草,无人关心,无人爱护,只能自己寻求阳光,肆意生长。
好在长大后的盛谨言完美逆袭,成了盛家门楣里最有能力,最有魄力的人。
可是,这个过程很艰辛,其中就有一段盛谨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肖慎和秦卓都不知道这事,怕是只有他的心理医生白芷蓉知道。
而后,盛谨言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也就是那时候他才开始依赖白芷蓉,直到白芷蓉治愈了他的抑郁症,他学成归国,夺权后执掌盛延集团。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而盛谨言也鼓起勇气追求暗恋了多年的女孩——容琳。
——
盛谨言看着发呆的秦卓,“你怎么了?”
“没事。”
秦卓总觉得心理学是一种科学又玄幻的学科,能治愈人也未必不能控制人,所以,他一直对白芷蓉的心理治疗抱有怀疑态度。
可是,他是律师,做事说话要凭借证据。
而盛谨言是病患本身,处在事件的中心,他当局者迷,至于肖慎,不提也罢。
盛谨言看向了窗外,他不知道秦卓此时想法竟然和他惊人的相似,他这次送白芷蓉回去,也是想调查探究一番白芷蓉的“心理学”。
不多久,到了容琳的研究生宿舍的门口。
盛谨言先是下车去数窗子,数到容琳居住的那一间,里面漆黑一片,显然容琳和时蔓都没回来。
时蔓是肖慎传媒公司的公关经理,应该在加班,那只能说明容琳这个时间还没回来。
盛谨言又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对柯炀说,“秦律的宾利太扎眼了,你往后倒车,离门口远一点。”
秦卓明白盛谨言是怕容琳发现他,进而更加不高兴。
柯炀笑着倒车,嘴上笑问,“盛总,离得太远了,你能看清容小姐吗?”
秦卓忍笑,指了下盛谨言前面的储物格,“阿言,那里有望远镜,柯炀偶尔用来盯人。”
柯炀点头,“对对,盛总,你用望远镜一定能看清容小姐。”
盛谨言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脸色阴狠,上手拍了下柯炀的后脑勺,“长脾气了,敢取笑我?”